祁姐臉上還是那樣,也沒什麼笑意,整個人都像一座罩著陰雲的沉默山峰一般——頑固而不可撼動。
“問完了嗎?”她口氣也是淡淡的,有些冷。
那個叫錢二的混子忙不疊說:“問完了問完了。”然後又對著已經有些慌的聞絃歌假模假樣道,“老闆忙著啊,開業了我們一定光顧!”然後就不管聞絃歌他們,領著跟著他的那幾個混子溜走了。
等聞絃歌回過神來,那個祁姐也已經和他們背道而馳,走得遠了。
聞絃歌拔腿就追,直到追到祁姐的家門口,才發現她也是住在z大附近的,和他的網咖距離也不遠。後來在聞絃歌的刻意接觸打聽之下,才知道這個被叫做“祁姐”的,是從小就住在這裡的,不過在初二的時候搬走了,因為那一年她爸爸殺了人,坐了牢,後來祁姐就被她媽媽帶著搬走了。不過聽街坊鄰居說祁姐她爸前幾天才放出來,之前祁姐是在s市那邊打工的,最近幾個月才回來,目前和她爸爸住在一起。
祁姐她爸年輕的時候就是混社會的,是個大混子,而且還因為殺人坐過牢,兇名在外,這邊的小混子也不敢招惹他的,自然更不敢招惹祁姐。
在瞭解到祁霖最近在找工作的時候,聞絃歌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就邀請她來自己的新網咖當網管。他當時想得也蠻簡單的,祁姐這麼兇,網咖有她的話,混子肯定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網咖的生意也肯定好做很多。
至於殺人犯的女兒什麼的,聞絃歌邀請完之後,才意識到他大概是請了個□□回來,雖然能震懾到那群混子,可萬一爆炸了,也是會傷到自己的。
懷著這樣的憂慮,聞絃歌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很快,他發現祁霖並不是社會上那種傳統意義上喜歡惹事的混子,她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你的人,她不惹事,也不怕事,做事情更是周全牢靠,聞絃歌的疑慮就慢慢消了。
他這麼快就放下心,很大程度上還是被祁霖身上那種人狠話不多的大佬氣質折服了——祁霖這個人,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一樣,讓人不自覺就想依賴相信。
網咖今天的流量依舊很好,混子也沒有來搗亂,聞絃歌裝修的時候特地迎合z大高校的學生口味,頗有逼格和情調,更兼消費水平這個關卡卡著,網咖不至於人太多烏煙瘴氣,也不至於太冷清沒有人氣,小資情調十足,又有情調又有逼格,試營業的流水也很可觀。
就像現在這種生活,完全就是聞絃歌夢寐以求的——
樓下鍵盤敲擊的聲音,飄散的咖啡香味,閑散的日光從陽臺上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他蜷縮在樓上的圓筒沙發上畫著s服的設計稿,面前的水晶茶幾上放著紫水晶花瓶,裡面插著幾枝新鮮芬芳的玫瑰花
聞絃歌就是喜歡這種小資調調的生活——雖然經常被調侃是食草系男生,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閑適的生活啊!尤其是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之後,他覺得喜歡就是喜歡,幹嘛要強迫自己變得像其他男孩子那樣呢?
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尤其是遠離了家庭的壓力之後,一個人生活真的很舒服。
坐在房間裡的妝鏡面前,聞絃歌用化妝棉沾了卸妝水將臉上的女妝擦去,逐漸露出原本清秀幹淨的面容。
一邊卸妝一邊想著——他果然還是想找一個男孩子一起生活啊。希望找到一個能包容自己一切的人,無條件支援自己的一切愛好,能在自己累了的時候站出來擋在自己身前,或者霸道地把自己圈在懷裡,向全世界宣佈——這個人是我罩的!
如果有這樣的人,被他遇到,就好了。
洗完臉出來,聞絃歌將毛巾拽在脖子上,整個人向後仰倒在身後的大床上。
“希望早點遇到你,我的r 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