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你來了?”
楊芳平復了下心情。
眼前的張涵穿著西服革履,手套著時髦的黑手套,繫著雪白的圍脖,眼睛很有神,眼珠子迅速在轉,在觀察病房的動靜。最後,神情凝重的張涵把目光定格在張阿俏的嘴巴上。
看來,張涵很謹慎,似乎擔心什麼。
當張涵發現病房就只有張阿俏和楊芳後,他神情換得輕鬆了些,順手關上了病房門,走前了幾步。張涵動作很拘謹,很不自然。
此時,張阿俏緊緊閉上了嘴巴。張涵一下子就完全沒了在曼生集團裡的嚴肅和冷漠,他微微一笑,嘴角充滿了溫情的色彩。但他在喘氣,似乎是從遠處跑過來一樣。
楊芳發覺凌晨時分的張涵眼睛佈滿了血絲。精神不好。
不過,張涵疲憊的模樣,反而讓楊芳覺得張涵表現出了之前從沒有過的另一面張涵這溫順的樣子,有些叫人舒服。
只是,這極有可能是老虎打盹的時候。可能張涵藏著兇殘呢!楊芳心裡嘀咕著。
“我就是來看看你見義勇為。”張涵急速看了張阿俏後,眼神即刻轉成柔和,瞄了下楊芳。
楊芳很狐疑,這可是凌晨兩點半了。一個集團的老總選在半夜三更來看見義勇為的員工。這可不符合常理。楊芳想不明白張涵的來意。
“我可以坐下嗎?”
張涵指了指門前的不過一米高的儲物櫃,雙手摸了摸,還揉了揉眼睛。看來張涵的確很累,楊芳敢肯定張涵是去辦什麼事匆忙趕過來。她還發現張涵的褲腳溼透了。此時張涵雖進入病房有一會兒時間,他布質很好的西褲褲腳卻還在滴著雨水。
“外面風大雨大,張總是怎麼了?”
楊芳試探問了問,她開始懷疑起張涵來。張涵有可能從謝菲那邊過來。也就是說張涵可能去作賊了,偷走了那把鑰匙,急急趕過來。但也有可能是誰通風報信。楊芳期間給謝菲、廖炳坤和楊名都打過電話。
張涵一腳撐著地,雙腳在腳踝上交叉起來,整個人靠在儲物櫃上,此時,張涵的神情顯得輕鬆了許多。
“他沒什麼事吧。他還不能說話?難道是一個啞巴?”
張涵臉色突然大變,眼神不再那麼的和善,變得犀利了。似乎在警告張阿俏不要亂說話。
楊芳發現張阿俏欲言又止,眼神很恐懼,急急低下頭來。很明顯,張阿俏連張涵都不敢正視。此時,楊芳想起了謝菲說過張涵揍過張阿俏。楊芳的內心又增加了一層懷疑來。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張總,他沒什麼事。我看。”
楊芳覺得張涵凌晨到此一定有目的,所以她故意看了看手錶,示意張涵回去,想看看張涵的反應。
“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裡不好。既然,這個老伯沒什麼事,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別講了。”
楊芳故意頂嘴。
張涵的反應叫楊芳的懷疑增加可不止幾倍了。張涵微微一笑,沒說話,站了起來,似乎在等著尷尬的局面滯空一會兒。楊芳常常領教這伎倆。這是典型的商業談判工夫。這可是考驗一個人的耐力、觀察力,更重要的是定力。
楊芳心裡很清楚,只要她一開口,她就會佔據下風。
兩人站了差不多兩分鐘,病房裡除了一次護士透過呼叫器問話後,便沒一點聲音了。
“不錯,不錯。看來,我哪一天要倒黴肯定是因為你。”
病房裡響起了掌聲。楊芳看著張涵向自己獻上居高臨下的喝彩來。
“張總,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吧。我待會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