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這個事，我想再清楚不過。就是辦公室裡的明爭暗鬥。這我是絕不允許的。但事情已發生。還是要對集團上下交代的。我就簡單地說吧。二選一。由你來選。”

張涵坐在廖炳坤的位置，兩個手肘貼在光滑舒服的實木桌面上，雙手交叉，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楊芳沒回應，但眉頭皺得很緊。張涵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要楊芳做決定，開除謝菲或是陳玫。她恨透了張涵。張涵只是要她跟人結仇。這是張涵的狠毒之處。此時，她還有一線希望，她想起張小美玩刀的深莫難測，心裡安穩起來。

她覺得拖時間，就能免得選擇，跟任何人結下樑子。

“一個是我的閨蜜，一個是剛入職的。這是要往我心裡捅刀子呀！是否可以這次就算數了。”

楊芳本是站在張涵對面的，她說後，便要往洽談室的門口走去，順勢透過玻璃門看了看外面。沒見到張小美的人影，心懸了起來。

張涵摸了下脖子，看了看手錶，似乎還有事，臉色變得難看。

“你要去哪裡？給我站住。我張涵還指揮不了你。”

張涵吼了一句楊芳，見楊芳沒再走了，囂張指了指陳玫。陳玫戰戰兢兢，沒敢坐下。之後，張涵又斜眼看了看謝菲，謝菲也沒敢坐，不動不敢動。

“你們站著是對的，待會就不用站起來，浪費時間。”

“我想去倒幾杯水，大家也渴了。”

楊芳轉身時急速瞄了下玻璃門外，沒見著張小美，有些失望，但還是故意表現得笑臉盈盈。

“這是開會，還是聊天呢！”張涵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不管開會還是聊天，我覺得人都是會渴的。”

楊芳故意作出吞了口水的樣子，希望張涵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渴了。

“就是一句話的，怎麼了。我就要跟你們三個人在這裡促膝長談了。”

張涵揮動著手掌，一手便往桌面上劈下去。樣子看上去很惱怒

楊芳沒敢再邁步，也沒敢吭聲了。楊芳最怕就是給人逼問。她腦子很亂。她期盼張小美敲門。

“楊芳，你要活出你自己，就必須走出這個陰影來。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就要好好把握。”

楊芳面如土色，心裡慌亂起來。張涵這話似乎另有所指。楊芳轉過身來，掃視了下洽談室的人。其實，她就是要看看張涵的表情。張涵表現得很氣憤，但楊芳還是捕抓到了張涵嘴角稍縱即逝的陰笑來。似乎是故意要給楊芳看到，又要偽裝得楊芳覺得他這是拙劣的演技。

此時，楊芳喜上眉梢了，見到張小美在玻璃門外。接下來就是請張小美出場吧。楊芳深以為然。

“張總，還是算了吧。這雖說有損公司形象，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從輕處罰？”

楊芳調整了心態，看到陳玫瞪著謝菲。楊芳從陳玫的眼神裡，看到了誓不罷休的味道來。但張涵在此，估計是不會出現什麼口角紛爭了。楊芳此時心不慌，就等著敲門聲傳入耳邊。

“從輕，要是就算了？”

張涵撅著嘴巴，瞧了瞧眼前的兩個人。

“張總英明。”

“英明？楊總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成？你同意了？”

“還是張總作主。我們都會感激張總的大恩大德的。我們都是不能丟掉這份工作的。何況，張總對我們一直都是栽培關照。我覺得這就是英明的做法。”

“剛剛張小美過來，你知道她帶來了什麼嗎？我現在都誠惶誠恐呀。楊總。我現在是左右為難。我是這樣想，你是我的下屬，你幫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覺得你是可以做到的。你擅長做這樣的事情。”

“什麼？”

“上面董事會的決議。現在金融風暴餘波來得很猛，對我們集團影響很大。本來這個事情不應該跟你們說。為了讓你也知道我的難處，我想該講講。免得對我誤會。畢竟大家同事一場也是緣分。我想你也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張涵擺出無辜的樣子，閉上眼睛，頭在脖頸處打圈，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這是要開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