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有的沒的，給我老老實實用抑制劑!”丁乙火的不行，“再犯糊塗以後不許你來吃飯!”

“我就要他一顆精子也不行!”暮雨的眼睛沁出了淚水，“我又沒讓他負責任!”

“誰的精子?”丁乙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他，“你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發情那是你的事!你想用這個綁住杜訣?有意思嗎?”

“我沒想綁住他，”暮雨輕輕搖了搖頭，淚水濺到了碗裡，“我真的只想生個他的孩子。”

“那是你想，不是他想!”丁乙有些疾言厲色，“就因為你喜歡，你就有權利給別人下套?你有沒有想過杜訣?他該怎麼面對你的孩子？怎麼面對你？怎麼面對他愛的人？”

暮雨捂住了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他……”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巨型oega的話裡是滿滿的失望，“當初你慘兮兮的回來，我還以為你真的放下了，沒想到竟然一直想著如何算計他，你對的起杜阿姨嗎?你對的起杜訣的照顧嗎?”

“你以為我不想忘嗎?”暮雨憤怒的捶著桌面，“我忘不掉!忘不掉!我睡著了是他，醒了也是他!我忘不掉!”

“那你就要毀了他?”丁乙像是在看陌生人，“我認識的暮暮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管!”暮雨有些歇斯底裡，“要我眼睜睜放棄愛的人我做不到，這輩子我認定他了，得不到他，有個孩子也好，我就不會孤單了……”

“你瘋了，真的瘋了……”丁乙放低了聲音，“我不會支援你的。”

“難道你不是這麼愛豐逸擎的嗎？”暮雨失望的垂下了眼睛，“我以為你會懂我，可你一點都不懂。”

“我希望他幸福，”丁乙眯了眯眼睛，“即便身邊的人不是我。”

“你騙人！”暮雨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絕望，“他親的人不是你，他抱的人不是你，他的愛他的微笑都給了別人，他會慢慢忘記你，你們的一點一滴都會消失，你一點都不會難受嗎?”

丁乙愣住了，他想起了豐逸擎和柳菲菲，他想起了那天攀在豐逸擎胳膊上的手，他想起了遊戲中白衣斬劍說的話，窒息感湧上了心頭，他猛地揪住了自己的胸口。

“三兒，”暮雨神色悽悽的看著他，“你在撒謊騙自己。”

“我喜歡一切燦爛的東西，可以照亮陰霾。杜訣出現後，有人疼我，有人關心我，有人替我打抱不平，他就是陽光，他讓我知道了溫暖的感覺，可是，他給了別人更加溫暖的光。”

暮雨的淚無聲的在臉上蔓延，“如果不是永遠，如果不是唯一，他為什麼要出現?你知道嗎，一直挨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吃飽之後又要過沒飯吃的生活!我已經忘記了餓肚子的感覺……”

“暮暮……”丁乙也很難過，為了自己，為了暮雨，“我知道你很難受，可是這對杜訣來說不公平，你會讓他自責。”

“三兒……”暮雨低下了頭，“已經晚了，我有四個月沒用抑制劑了。”

“什麼? 你怎麼這麼傻。”

抑制劑三個月不用，便再也沒辦法抑制發情，只有等到發情期過後重新使用才會有效果。

暮雨盯著眼前冰涼的餃子，“仇讎告訴我他停用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只是慢慢的，我愛上了杜訣，他對我好，我以為那是愛，我想給他個驚喜，就像仇讎對顧寒一樣。只是，我失敗了。”

“我想最後試一試，”暮雨擦幹了眼淚，語氣是不容拒絕的決絕，“你不要阻攔我。”

“你會後悔的!”丁乙的臉色凝滯如白紙，“你一定會後悔！”

“我不知道。”暮雨在這這段時間裡彷彿瘋長了幾歲，雖然依舊單純，卻更加偏執。這是兩種極端，垂眼角無法保持平衡。

暮雨走後丁乙一個人對著桌子發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他一再的想起垂眼角質問自己的話，那些關於豐逸擎的種種假設每一條都讓他心如刀割。

完了，真的完了……他捂住了胸口，他無法退出了……

“豐逸擎，”丁乙低低出聲，“真的跌下十二樓，我墊在你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