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得軟骨症了?癱在磊磊身上起不來?”這句話從石朵兒嘴裡脫口而出,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喝高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磊磊和劉倩每次親密接觸,石朵兒都覺得刺眼。但是她什麼也不會說,更不會表現出來,因為劉倩是她最好的,最好的朋友。
劉倩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石朵兒重重地坐到了沙發上,她晃了晃頭,努力地和身體內的酒精抗衡。
大承倒了一杯熱茶,換走了石朵兒桌前的酒杯:“喝點兒茶吧。”
磊磊端起了酒杯:“來吧,兄弟,還是咱倆喝吧。她們都不行了。”
“誰說的!”石朵兒挺直了腰,從大承手裡奪回自己的酒杯:“來,磊磊。咱倆先喝三個!”
磊磊做了一個驚恐的表情,然後就笑了:“這是怎麼了,跟我這麼大仇?來!三個就三個!”
石朵兒揚起嘴角,一連幹了三杯,然後就躺倒在沙發背上,心滿意足,天暈地旋。
“你沒事兒欺負她幹嘛?!”耳邊傳來大承的聲音。
“我?誰欺負她了?”磊磊一臉無辜的樣子:“兄弟,你不能因為喜歡她就不講道理吧?咱倆可是十幾年的兄弟,上次見完面,你說你喜歡她,我磊磊是怎麼做的?!”
“好好好,怨我,都怨我。我喝一杯賠罪。”
“這還差不多。來,我陪一個!”
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極了石朵兒心裡破碎的聲音。
終究是有緣無分。石朵兒殘留的最後一絲意識也漸漸朦朧。
......
石朵兒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可是自己沒有在宿舍的小床上。她立刻睜大了眼睛,翻身坐了起來,這很明顯是個賓館。她掀開被子,自己還穿著衣服,扭頭一看,劉倩趴在旁邊的床上,還在睡著。她緊繃的弦兒這才鬆了下來,一邊愣神兒,一邊慢慢拼湊著昨晚的回憶。
房間的門突然開了,石朵兒緊張地看了過去。沈達穿得整整齊齊地走了進來:“醒了?”
“你?”石朵兒這才覺得口乾舌燥,嗓子幾乎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你們倆太沒酒品了!太差勁了!”沈達把手裡的塑膠兜兒放到桌上:“要吃點兒早點麼?”
“不了。”石朵兒擺了擺手:“有水麼?我都快乾死了。”
沈達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石朵兒。
石朵兒立刻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小半瓶兒,這才覺得活了過來:“這是哪兒啊?昨天晚上怎麼過來的?”
“哼,還好意思問!都快累死我了!”沈達從塑膠兜兒裡拿出來一套大餅雞蛋,一屁股坐到了石朵兒的床上。
“啊!我的腳!”
“對不起!”這句對不起非常敷衍,她瞪了石朵兒一眼:“把腳拿開!”
石朵兒揉了揉腳:“什麼累死你了?你把我倆弄過來的?”
“我自己弄得動你們倆人麼?吃多少大餅雞蛋也弄不動啊!”她大大地咬了一口餅,說話含糊不清:“昨天晚上,在歌廳裡,我不是先睡著了麼!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醒了。我一醒,就看見——”
石朵兒嚥了一下口水:“就看見什麼了?!你說啊!”
“你等我把這口嚥下去的!”沈達伸長了脖子:“噎住了。”
石朵兒伸手從塑膠袋裡掏出一瓶水,擰開遞給了沈達。
沈達猛喝幾大口,才嚥了下去:“啊,終於下去了。”她看了看石朵兒手裡的礦泉水,很不滿意地翻了她一眼:“嘖嘖嘖,還不讓我喝你的水。我還沒嫌棄你們兩個酒鬼呢!”
“你快說行麼!”石朵兒焦急地看著沈達:“你醒了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