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洋從塑膠袋裡掏出一個一個的飯盒：“看來這些日子，我沒白教你。哎呀，會自己去做頭髮了！”她看起來很高興：“你終於開竅了，姑娘。”

她把飯盒一個一個地開啟，推到石朵兒面前：“快吃吧，趁熱！”然後一屁股坐到石朵兒對面，掰開一次性筷子，蹭了蹭：“你先嚐嘗這個菜，挺好吃的。我爸想吃，我都沒讓，直接打包了。”

石朵兒接過筷子，吃了一口：“好吃！”聽見於洋洋在自己身邊嘰裡呱啦的，她這才回過神兒，覺得自己快餓死了。

於洋洋滿意地笑了，盯著石朵兒：“挺好看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石朵兒很高興，因為從小到大，她一直認為自己只有成績漂亮。

於洋洋從包裡掏出一瓶飲料遞給她：“我爸還給我買了好多水果，一會你跟我上樓拿點去。”

“你跟你爸這次見面怎麼樣？”

“還行吧。”於洋洋挑了一下眉毛：“就那樣。問問成績，問問生活，問問我媽。”

“那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唄。生活不錯，學習不咋地，我媽找了個小白臉。”於洋洋臉色稍微沉了一下，但又突然笑了出來：“我說我媽找了一個小白臉，我爸的臉當時就綠了，半天沒說話。”

石朵兒也笑了出來：“你跟你爸說這幹什麼？”

“他自己問的！”於洋洋伸了一個懶腰：“他找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媽的感受？正好讓他也體驗一下。”

“然後呢？”

“然後！哼！哼！”於洋洋從包裡拿出一沓錢：“然後我們就有錢了！我就說讓你不用你擔心錢的問題。怎麼樣，怎麼樣！”

石朵兒瞥了她一眼：“你爸給你的情報費？”

“我直接找他要的。”於洋洋打了一個哈欠：“我就是為了要錢才跟他吃飯的。要不然，誰跟他吃飯，還不如咱倆去吃麻辣燙了。”她突然翻了石朵兒一個白眼：“誰讓你不經過我批准，自己跑出去的？還去做了頭髮？”

“我錯了！”

“你錯了沒？”

“我剛都說了，我錯了。對不起，下次一定要經過你的批准。”

“你還想有下次？”

兩個人互相拌著嘴，有說有笑，剛才的那點小心事，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這個夜晚，石朵兒覺得很疲憊，早早地就躺下了。她閉上眼睛，黃文趴在她耳邊說你好美，朦朧中，那張臉變成了何煜，石朵兒的心又開始墜著疼，她想伸手去觸控他的臉，可是卻夠不到。再仔細一看，又成了黃文，石朵兒慌忙把手縮了回來。石朵兒翻來覆去，半睡半醒。她知道說那句話的是黃文，一個素不相識的理髮師。可是她一直在幻想，這句話是何煜對她說的，她小學，初中，高中都心心念唸的何煜。

從石朵兒第一次看見黃文的眼睛，對他其實並不排斥，甚至還有一點親切的感覺。第二次再見面，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他就對她說出了那句曖昧的話。無心是最好，有意的話。。。石朵兒心裡很亂。如果是其他人，石朵兒根本沒什麼苦惱，可是這個人，偏偏長著一雙石朵兒日日思念的眼睛，她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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