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又胖了。”
“瞎說,哪裡胖了,這樣穿不是很好嗎?有曲線……”麗姨把一身白色抹胸長款晚禮服的雲暖推到落地鏡前。
鏡中的女子,曲線窈窕,蓬鬆的卷發被高高盤起,顯得雪白的脖頸更加修長。臉頰白皙而隱隱泛著粉紅,白皙的肩膀和鎖骨裸、露在空氣中。
“我的面具呢?麗姨?”
“這呢這呢。”麗姨從桌上拿了一個大紅色的羽毛面具遞給她,滿意地把她推遠了些,從頭到腳地打量了番,嘆了口氣道:“雲暖真是長大了呀。”
雲暖嘻嘻笑著抱了一下麗姨,“我走啦,麗姨。”
“去吧,玩得開心。”
“雲暖要走了?”且歡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到盛裝打扮的雲暖,也不由覺得眼前一亮。
“怎麼樣?”雲暖提著裙擺,滴溜溜轉了一圈。
“漂亮極了!”且歡毫不吝嗇地贊美。
輪椅的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
“二哥,你看我!”雲暖笑著,又滴溜溜了轉了一圈。
符雲響微微一笑,“別轉暈了,快去吧!”
“我走啦!”
雲暖輕快的身影一陣風似的飄下了樓。
重重的關門聲在空曠的大房子裡回蕩。
走廊一陣穿堂風吹過,且歡重重地咳嗽起來。
“怎麼了?感冒了嗎?”麗姨關切地問。
且歡又重重咳嗽了幾聲,掩著嘴道:“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我先去睡了。”
“好的,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符雲響的輪椅又消失在了走廊上。
暗夜色的燈光閃爍著,忽明忽暗,一個個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女,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或調情,或跳舞,或閑談。
誰也不曾察覺,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個女子一襲黑色的長裙,披著白色的小披肩,只見一隻白皙的手伸出寬大的蝙蝠袖,隨手從架子上抽了一個黑紅色的面具戴在了臉上,正準備悄無聲息地混到人潮之中,卻突然被橫空多出的一隻手給攔住。
那個原本一直在閑談的保安攔在她前面,語氣嚴肅地問:“小姐,您的邀請函呢?”
那個女子面具下方的紅唇嬌豔欲滴,只見她的紅唇微微一勾,邁著優雅的步伐,走近那個保安,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名字……因為聲音很小,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聽見。
由於她靠得太近,保安的耳朵都微微紅了。
“但是,小姐,你沒有邀請函……”那個年輕的保安稍稍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侷促不安地說。
那女子的笑意更濃,像酒一樣醉人,她踏著紅色的高跟鞋,優雅地再次走近他,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嗓音沙啞卻透著股冷意,她說:“沒辦法……你知道的……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兒們就是有這些見不得人的愛好……我也是拿錢辦事……”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不緊不慢地就往裡面走,步調嫋娜多姿。
燈光變換,五光十色,簡直閃得人睜不開眼,形形色、色的人都戴著面具,完全看不清誰是誰。
那女子優雅地坐到吧臺,露出一小節纖長合度的小腿,“給我一杯瑪格麗特。”
“好的。”酒保答應著,動作利索地調起了酒。
什麼能比一個在吧□□自飲酒的寂寞女人更吸引人注目的呢,何況她的身材玲瓏有致,盡管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但她的風韻卻是掩不住的。
“誒,那個女人,認識嗎?”果然,很快有一個年輕男人注意到了她,拿著酒杯,輕輕撞了撞身邊的男子。
莫子斐正忙著跟那些千金小姐周旋,聞言只倉促地回頭看了一眼,“遮著臉我怎麼會認識啊,看起來好像挺漂亮的。”
周牧只翻了一個白眼,他一身黑色的西裝,丹鳳眼,眼角總透著那麼一股看到那美人的視線正好投向他。
他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志得意滿,沖她舉了舉酒杯。
那女子也笑了,薄唇冷淡地一勾,也朝他微微舉了舉酒杯。
喧鬧的人潮中,無聲地碰杯。
“雲暖,你剛剛又去哪了?沒事不要亂跑。”符雲程皺著眉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