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遲緩艱難地躺進自己的被窩,冰冷的被窩,躺在裡面都不願意動彈。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怎麼辦呢?當一個人沒有歸屬感。
剩下的就只有無窮無窮的孤獨,在黑夜中,湧上心頭。
你有沒有睜開眼,然後突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陽光灑進簡潔雅緻的小旅館裡,一隻纖細白淨的手輕輕遮擋住這刺眼的光線。
你有沒有睜開眼,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然後突然很想哭。
很想一切都沒有變,自己什麼都不懂,天真簡單開心。
這一天,且歡放鬆下自己的神經。
她沒有放那些旋律急促緊張的純音樂,相反,她放了一首抒情動人的歌。
hush, ove
i see a ight in the sky
……
動人的旋律在空氣中回蕩。
清新動人,充滿希望的,早晨。
et the raine doy tears
et it fi y sou and droy fears
et it shatter the as for a ne, ne sun
a ne day hase
……
且歡拖上拖鞋,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把床頭櫃上的手錶戴到手上。
指標指向七點。
她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整個房間。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很長,剛好蓋過臀,露出修長筆直的美腿。她整個人看上去瘦弱卻精神。
她嘴裡咬著橡皮筋,正把一頭黑發紮起來。
幹淨清爽。
她走進衛生間,輕輕擰開水龍頭,清冷的水流汩汩流出。
且歡洗了一把臉。
但當她擦幹淨臉上的水漬,抬起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明顯呆愣了一瞬。
鏡子裡的她陽光而青春,白皙的臉蛋上因為冷水洗過,微微泛著紅暈,仍然是大學時代的樣子。
她慌忙地拿起洗手臺上的眼鏡戴上,手指在倉促間還有些顫抖。
戴上眼鏡之後,她才有勇氣再次看向鏡子,鏡子裡青春的臉頰因為這副銀邊眼鏡,看起來平添了幾分世故和老成。
她不敢對著鏡子笑。
她怕她笑起來,會在鏡子裡看到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笑著,燦爛天真。
門鈴響了。
麗姨出來開門,驚訝地看到活力陽光的俞且歡。
她穿著一身帥氣幹淨的運動服,腳上也是運動鞋,頭發用發帶高高紮起,胸口因為運動後還微微有些起伏,臉頰上也帶著潮紅。
“早安!麗姨!”
“且歡,你……這麼早出去晨練啦?”麗姨奇怪地看著她。
且歡邊換鞋子邊答應著,“我昨天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一覺睡醒覺得身體好了些,就想出去鍛煉鍛煉……增強體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