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刨冰。”服務員端上刨冰,眼睛直落在時煜身上,絲毫沒有注意桌上一雙憤怒的眼睛。
時煜將刨冰刨開,倒了一點水在碗裡,然後推到紀三鼠面前。
感受到一陣寒氣,紀三鼠霍的爬起,雙腿一蹬,啪嘰跳進碗裡。
紀三鼠將臉埋進冰水,三兩下滋溜吸幹見底,又抬起一雙烏珠眼巴巴望著時煜。
時煜覺得好笑,又倒了點冰水。
紀三鼠還看著他:“來點兒固體吧。”然後腦筋一轉,眥出自己的長牙。
一人一鼠如心有靈犀,時煜一看它那動作就心領神會,挑出一些碎冰岔子到它碗裡,猶豫一會兒,又挑了塊大的。
“慢慢磨。”時煜放下刨冰,拿出手機,搜尋“倉鼠的習性”。
“倉鼠為獨居夜行性動物,善於挖掘洞xue。門齒會不停的生長,所以它們的上下門齒必須不斷的啃些硬的東西來磨牙。喜好木屑和鼠沙……”
時煜瀏覽著百度詞條,“吃相優雅”四個字讓他懷疑自己撿了只假倉鼠。
碗裡的某鼠並不知道時煜在幹什麼,只顧咯嗤咬著冰塊,胡吃海吞。它感覺自己還能吃好多,就算吃不完也能留在腮幫子裡。
再次見底,紀三鼠趴在碗沿乞求再來一點,而時煜卻怎麼也不再給了。
“太涼了,你少吃點。”時煜按下它的頭。
某鼠很不爽,翻出紙碗,躺在桌上四腳朝天,裝死。
時煜也願意跟它耗,任它怎麼耍賴都不給,指尖在它的白肚皮上畫圈圈,撓的它吱吱叫。
“碰哪兒呢,別摸胸!”
紀三鼠受不了被撓癢,一爪抓過時煜的手指,放在嘴裡咬咬啃啃。
“時煜。”一聲嬌弱的女音,“好巧啊。”
紀三鼠感到不妙,放下時煜的手指,霍的翻身,盯住眼前的人。
桌旁站的一個穿黃色連衣裙,身段姣好的女人,抬高視線,見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粉妝玉砌,一頭過肩長發隨意的散在背後。
“時煜,之前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真的很喜歡你。”黃衣美女一把抓住時煜的手臂。
“你誤會了,與之前無關,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時煜拂開她的手,哪料她又順勢抓住了他的那隻手。
“敢動本殿的男人,找死!”紀三鼠齜著牙,鉚足勁兒朝黃衣美女撲去,一副掐死她的架勢。
可是,某鼠還沒習慣自己短手短腳的事實,連別人的汗毛都沒碰到就先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時煜本來想伸手接它,可是一切都晚了,最後只能一邊忍著笑一邊把某鼠從垃圾桶裡刨出來。
因為之前身上裹滿的冰水變得又粘又黏,等紀三鼠被刨出來,各種紙屑瓜殼粘了它一身。
“幸好有個垃圾桶,”時煜忍笑用紙巾擦它身上凝成條的毛,“我懷疑你其實是一隻猴子。”
黃衣美女見時煜對一隻倉鼠都那麼上心,心裡生出醋意。
“時煜,那我先走了。”說完,黃衣美女踩著高跟鞋噔噔噔離開了。
大概打理一下,時煜結完賬就帶著倉鼠離開了。某鼠蹲在他肩膀上,一副焉啪啪的樣子,絲毫沒有剛才的神氣。
時煜專挑屋簷下走,將紀三鼠放到靠牆邊的右肩上,繞了點遠路才到了宿舍。
紀三鼠瞥見“宿舍”兩個大字,兩眼瞬間發亮,鼠軀一震,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