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切一知半解,天帝本來是十分不喜的,但一聽舒蘊說選擇自己是正確的頓時氣消了大半。見時煜已無戰鬥的力氣,他宣言:“送天後回宮靜養,至於武神時煜,遣回武神府邸靜思己過。”
時煜渾渾噩噩,不知是被誰帶回了昔日的府邸。看著滿目的殘垣斷壁,他苦澀的笑了。
他頭腦裡最清晰的記憶就是紀三笙和倉鼠,可是就在剛剛,有人告訴他紀三笙對他的愛慕是假的。一切來得那麼出乎意料,又是那麼令人措手不及。
“武神。”一老人叫住時煜,正是抓紀三笙的人。
“武神尊主,小人來只是想告訴您,三生殿主並未歸魂於花神舒蘊,她只是被囚禁在了西官玄武的聖潭下。”
時煜見他,不願相信,質疑的眼神下,老人又說:“之所以告訴您,是因為殿主與小人的愛人有些淵源。欸,小人言盡於此吧,只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等老人的話說完,時煜就起身去了聖潭。
而老人,停留在原地,嘴角一抹深意的微笑:本想將你一軍,沒想到被你三言兩語化解,還好我留個心眼,這次,看你怎麼翻身。
時煜拋下身後的千萬大軍,隻身一人前往聖潭。剛一到,一股侵入骨髓的冰冷讓他倒吸口涼氣。他向前摸索,踩著如針一般尖利的冰晶慢慢前進。
前路深不見底,只剩幽深與悽涼。越往裡走,大道變成狹窄的洞口,最後低矮狹窄到只能低頭彎腰才能透過。
好不容易看見一絲光亮,時煜加快腳步,最後一步,竟跨入一灣暗潭。
潭水冰冷刺骨,和外面比涼了千萬倍。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深入潭水的腳掌還在不在。
時煜四周搜尋,滿目除了石壁就是潭水,哪兒有紀三笙的蹤影。他細想著,然後義無反顧往水中一個猛紮。
他攪動著已經麻木的雙臂,遊魚一般向潭底深入。
很快,他便看到一顆晶瑩的,人形結晶。
見模糊的晶體下熟悉的面容,不由得,他再次加快速度。
時煜已經到了潭底,困住紀三笙的冰晶近在咫尺,可是,他卻犯難了。如何才能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帶她離開這裡?洞口又矮又窄,這麼大的結晶是絕對搬不出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融化它。
時煜上前,雙手合圍在結晶上,然後雙腳蹬水,結果,二人紋絲不動。看來,把她帶上去再解凍也是不現實的。
於是他孤注一擲,決定在潭水下先行解凍。
他雙手合十,口中念著咒語。瞬間,一條火鳳從他的腳底竄出,在他身上盤旋。
火鳳嘶鳴著,嘴裡吐出陣陣火焰,與潭水交鋒,冰與火的對決。
時煜的咒語繼續著,火鳳也一直在散播火焰,潭水稍有回溫。
火鳳幹嚎一聲,時煜也緊蹙著眉,一口鮮血包在嘴裡。
火焰越來越小,潭水卻立刻降溫,時煜嘴裡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一時沒忍住,鮮血噴湧而出,散混在水中。
誰知,四散的鮮血居然變成了火星,隨即變成火球,一點一點的加熱潭水。而一些粘在結晶上的鮮血,直接將結晶炸開幾條裂縫。
看來,自己在九黎鼎裡待了一會兒還是有些好處的。時煜輕笑,指尖劃過手臂,瞬時鮮血直流,一朵火紅的花圍繞在他身邊,慢慢綻放。
拖著流血的手臂,時煜上前抱住結晶。
低溫凍結了傷口,他便運功使自己的身體保持熱度。
一滴血,一個火星,一條裂縫。幹硬的結晶開始剝離,融化。很快,露出了紀三笙被凍得通紅的鼻尖,隨即,手指也露了出來。
極寒之時,一股暖流劃過身體,紀三笙用力的睜開眼,便看見時煜將鮮血一點一點往自己身上抹,所到之處,立刻回溫。
“時……”舌頭是麻木的,話說不出來。
時煜見她睜眼,又驚又喜,手上布血的動作更加迅速。他喚出火鳳,讓它纏繞在紀三笙的周身。
最後一點結晶被融化,時煜將紀三笙拉起窩在心口,一邊念閉水咒一邊向上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