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什麼?”夢裡的他,微蹙眉頭,從枕頭下拿起一張紫色信箋。
彷彿回到了舊時光。
華美而優雅的寬大起居室裡,清晨淡淡陽光透過長長的紫色窗簾,落在光潔照人的白色地板上,形成一圈又一圈大小不等的光圈。
“這個呀,”她嘻笑著,“是我寫給你的情詩。”
“情詩?”他精美豔麗得宛若女孩子的美豔面孔上,泛起極淡的紅暈,“你怎麼想起寫這個給我?”
因為我不想你只把我當成姐姐,她在心底默默地說,面上卻笑道:“因為我覺得這個能消除一點你的戾氣,這些情詩不是我原創的,但卻是我覺得最好的……”
送給你的最好的清晨禮物,讓你能在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的字跡,看到我的心跡。
“哦,是這樣啊。”他漫不經心地開啟了這張紫色信箋,只見上面寫著:“我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看看太陽和你。”
他的嘴角微彎,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似是覺得有趣,又似覺得無聊。
“寫得不錯,姐姐。”
他的修長手指夾住紫色信箋,隨手一扔,薄薄的一張紙,飄飄蕩蕩,眼看就要落在地板上,她心中一亂,連忙伸出手,慌忙接住,“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只是好心。”
“我不用你好心。”
他打了個響指,起居室的金色大門向兩邊開啟了,四個白衣侍女目不斜視地魚貫而入,手中託盤裡盛放著他的今日衣飾。
兩個侍女他脫下柔軟的淺色綿質睡袍後,他光裸全身,毫不顧忌地站在寬大房間的正中央,任由侍女們環繞侍奉穿衣。
一個侍女雙手捧盛滿衣物的託盤,另一個侍女為他穿上黑色繡著金色絲邊軍裝上衣.
待他懶洋洋地微閉眼靠在安樂椅上後,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為他穿上黑色修身軍裝長褲,還有侍女蹲下為他穿上黑色鑲著紅色寶石的高階長靴。
早先他脫衣服時,她已背對他,假裝看著落地窗外的花園景色,可當她聽他的召喚,讓她梳頭時,她便轉過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呆住。
她知道他很美,卻從不知他能這麼美。
這是他第一次穿上軍裝,是為了參加年度閱兵典禮。
看到他,就猶如看到了冬天裡最富有生命力的頑強生長的綠色枝葉,懸崖上逆行生長的最璀璨的豔麗鮮花。
他的身形是罕見的高大修長,寬肩窄臀,背肌寬闊有力,後背線條優美且充滿張力,手臂線條壯碩且立體感深刻,穿上軍裝制服後,顯現了叛逆而狂野的美。
兩條腿又修長又漂亮,緊貼著褲形,肌肉力量突顯且性感,非常出眾。
他的面容精緻立體,眼睛輪廊微微凹陷,泛出淡淡金色光芒,靚麗的光澤彷彿從肌膚紋理透出來,美麗得不像男孩子。
穿上黑色制服,整個人雌雄難辯,讓人見到第一眼後就再也無法忘懷。
如果只能選擇一種語言來形容這個長腿制服少年的美,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
他身上熾熱的叛逆氣息,就像被壓抑生長多年的種子,一旦開始生長,就綻放出最富生命意味的潮濕的熱帶雨林裡的茂密枝葉。
她的心怦怦直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臉龐染上了微微的潮紅,簡直無法移開眼神,甚至,就快要無法呼吸。
“姐姐,你怎麼了?”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促狹,含笑著問道。
“沒……沒什麼。”她結結巴巴,呼吸變得困難無比,根本再說不了多餘的話。
“我快遲到了哦。”他善意地提醒道。
她這才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找梳子,要為他梳理那美麗泛著淡金光澤的柔軟頭發。
他就像最美的罌粟花一樣吸引著她,他的笑容,他的蹙眉,他熟睡時的容顏,甚至他清晨醒來時略帶朦矓與天真性感的眼神。
自那以後,她為他失了控,經常在他的枕頭下放各種各樣的情詩。
那可是她搜腸刮肚、挖空心思所能記起的覺得在現代寫得不錯的詩。
“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能與愛相遇,然後相濡以沫,共聞花香。”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塵世的幸福。”
“我不要眾人景仰,只想要失眠時的溫柔撫摸,哭泣時的寬厚胸膛,無助時不必假裝剛強。”
她每天都會在他睡著後,捂著怦怦跳動的胸口,就像一個剛剛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那樣,悄悄將各種顏色信箋放在他的枕頭下面。
她不敢想象他能有什麼回應,也不敢問他到底看了沒有,一個人偷偷躲在房間裡,偷偷地想象他看到情書時的表情,然後捂住燙得幾乎發疼的潮紅臉頰。
三個月後的一天晚上,輪到她值夜。坐在他的起居室外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她,突然聞到窗外傳來的一股類似燒紙燒糊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