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厲的冰寒海風呼嘯拂來,吹在她的臉上,有種刀割般的痛。
“方友恆,你是在開玩笑吧?”
“少廢話。”
他在她腰上綁了一根粗粗的繩子,見她遲遲不敢下去,怒目圓瞪,“下去!”一腳踢在了她的屁股上,竟毫不留情地把她踢了下去。
“啊!”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來這一招,防不勝防,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往崖下墜落……
狂烈的海風割過她的臉,長發零亂飄散,她痛哭不止,失控般慘厲尖叫,彷彿把嗓子都要扯破。
“啊——”
“救命啊!”
“有沒有人救救我!”
“方友恆,你這個大混蛋——”
她從前自認有恐高症,從不玩高空彈跳之類挑戰人類極限的玩意,生怕會嚇出心髒病。
但這次,她“玩”了整整一晚。
也可以說是尖叫了整整一晚。
從最初的精神崩潰到驚恐交加到最後若無其事地閉著眼隨著繩子搖晃,享受著就快到海面卻不到海面的那種“差一點”的遺憾,她竟然能克服這種恐懼,連自己都驚異萬分。
“方友恆,你看到了嗎?我剛才沒有叫了。”
“看到了。”
原來,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
在懸崖上蕩了整整一晚,她筋疲力盡,卻收獲頗豐——收獲了勇氣、信心和力量,這些她原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看來,你明天就可以真正爬懸崖了。”太陽就快出來了,方友恆雙手環抱胸前,淡淡道。
她抹了抹滿額的冷汗,喘著氣問:“你為什麼會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
“哦,怎麼說?”
“若有哪一天,我陷入險境,大概願意救我的只有你了,畢竟我們一個地方來的,你若少了同伴,也會覺得恐懼吧。但你手無縛雞之力,腦子又只有一根筋,我不教你這點功夫怎麼辦呢?”
“謝謝。”
雖然不滿意他的貶低,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他,畢竟他的劍術能幫她自保。
第二天晚上,夜黑風高。她跟著他艱難地爬下懸崖,雖然腰上仍綁著繩子,但踩空了十幾次,整個人被懸在半空的恐懼感,仍然難以忘懷。
隨著繩子飄蕩,迎著冰冷海風,驚恐地尖叫著、慘叫著、哀嚎著,眼淚嘩嘩地流下。
他卻視若無睹地看著,偶爾諷刺一句,“早死早投胎。”
“你這個混蛋!”半空中來回飄蕩的她尖叫著。
第三天晚上,她變得謹慎、警惕,小心翼翼地隨著他爬下懸崖,每一步都踩得十分仔細,其碼要嘗試十幾次才敢下腳。
這樣試了多次以後,他終於不耐煩了,又一腳重重地把她踢了下去,尖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晚上過去了……直到第十天,方友恆才對她說道:“爬懸崖你以後自己練,每天練的話可以增強你的元氣;從今晚開始,我們開始習劍。”
不愧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首先採用畫圖方式來教。
這種方式最是簡單明瞭,最適合初學者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