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從水底深處浮出後,龐大身軀幾乎佔了整座晚宴廳的一半。
仍然還活著的貴族們這時瘋了般的往他們這邊遊來,一邊遊一邊悽厲嚎哭著。。。。。。
與此同時,一聲更加痛苦的女人嚎哭響起,蓋過了這群貴族的哭聲。
衣著華麗的王太後竟被人扯著頭發跪在膩滑的鯊魚背上。
滿面淚痕,滿眼恐懼,嚎啕大哭,哪裡還有半點屬於王太後的雍容。
心美猛地轉臉看向裴諾爾,卻見他的面色依然沉靜。
就像王太後不是他的母親。
“裴諾爾,要想你的老孃活命,就從既達王城撤軍。” 拖著王太後的鐵面罩刺客仰天大笑。
襲擊裴諾爾的食人魚與鐵面罩刺客們暫停了動作。
裴諾爾的金劍仍指前方,片刻都未放鬆,一滴滴鮮血從劍尖滑落。
他的金色眼瞳射出的冷芒,彷彿千年不融的巨大冰山,即使在海上與巨物相碰,仍然犀利、尖銳、冷酷、陰戾。
他的性感薄唇緊抿,一句不回應。
“裴諾爾,救救我啊!”
對恃一會兒,王太後見兒子沒有任何反應,按捺不住了,扯開喉嚨哭喊救命,那鐵面罩刺客的刀刃已割到了她的脖子,劃開了一道鮮紅刺眼的口子。
晚宴廳詭異地安靜下來。
貴族們突然不哭了,全都瑟瑟發抖地躲在一角,驚恐而複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雖說西希達爾斯的古文化沒將孝道放在第一位,但對親生父母見死不救仍被視為可恥的。
或許是此時安靜了下來,心美隱隱感覺到上方穹頂有隱隱的震動,似乎有什麼就要沖破而出,還有一些微小的石灰粉末落到了她的臉上。
心中一喜,難道援兵就要沖進來了?
鐵面罩刺客似也有察覺,加快了語速,惡狠狠地道:“現在我數五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讓王太後的腦袋搬家。五,四……”
心美心中一慌,再次看向裴諾爾,可裴諾爾卻仍一動不動,眼神堅定淡漠,似乎對其母毫不在意。
“三,二……”
她又偷偷抬眸看向穹頂,看樣子一下沖不進來。
“一。”
刺客手中的長刀沒有半分猶豫地砍向了王太後嬌嫩的脖子,王太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悽慘哀嚎……
當的一聲。
一道閃電般的耀眼金光從裴諾爾手心飛出,如流星一般襲去,就在要擊落長刀時,卻被鐵面罩刺客飛快打落掉。
長刀再次用力揮向王太後的脖子,殺氣騰騰黑色刀影一晃而過。。。。。
所有貴族驚呼起來。
王太後的腦袋與脖子就要分家。
就在這最危急的時刻——
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水面突然發生異動,冒起泡泡。
水紋蕩開,仿若沸騰。
水為力量,氣為神,融為一體。
貴族們甚至都來不及眨眼,一道巨大的水注突然從水面噴出,在半空凝幻為一柄長劍的形狀。
極其用力地、極其兇悍地……
使盡全力地砍向那頭巨大的兇惡鯊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