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美,不要太沖動了。”英諾森的柔和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衛兵們見君王駕到,紛紛跪地行禮,領頭守衛也連忙垂首跪地。
近身侍女和黑衣祭司也慌慌張張地從馬車下來,跪在地上。
英諾森僅披著一件黑色外袍,似乎是匆匆趕來,連釦子都沒來得及繫上,赤i裸寬闊胸膛在火把光下清晰可見。
胸膛和脖子上的淡紅色吻痕也清楚地呈現。
一抹刺痛湧進她心底,表面上,她裝作不在意,依舊冰冷道:“什麼沖動?莫非你給我的執政官職位是個空殼,連一個守衛都可以不聽我的話。”
“你誤會了,心美。”英諾森微笑著靠近她,同時繫著釦子,“他對你肯定是百分之百效忠的,但剛剛我擔心你的安全,便讓他先攔一會兒,等我過來。”
“這麼說來,他還是隻聽你的話,而不是我的了。”她忍住氣道。
英諾森的笑容愈發溫和,“你聽我說,我的寶貝。你雖是執政官,可是仍比君王低一個等級。我曾許諾,若你肯嫁給我,你便是這妖獸國的女王,連我都不會輕易幹涉妖獸國的內政,那時自然不會有人敢不聽你的命令。”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說,那我可不可以辭掉執政官的職位,你放我自由,我做得很沒有尊嚴。可她沒有說,只是苦笑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規矩來吧。我遵守你們的規矩,可你也得尊重我的自i由和權利。從今日開始,你不得隨意出入我的寢宮,也不可以未經我的允許就讓祭司之類的人進來。你雖是君王,可我也是執政官。我的寢宮,我做主。這個權利我還是有的吧。”
英諾森的臉色微變,眸光裡的柔色也消失,“我的心肝,不要說賭氣話。我答應你,以後我不會未經你允許就讓他人進來,但是,我不可能與你分開住。”
她異常平靜地道:“我既遵守你們的規矩,你也得尊重我的要求。”
說完,她再不看他,直接上了馬車,近身侍女連忙跟上,黑衣祭司看了眼英諾森,不敢起身,仍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火把光下,英諾森的臉色極為難看,眼眸深沉幽暗,似有看不見的火苗在躥動。
微涼的夏夜裡,心美坐在馬車的軟墊上,斂息垂眸。近身侍女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過了一會兒道:“陛下的馬車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
“隨他吧。”心美淡淡道。
半個鐘頭後,心美的馬車就抵達了紅衣祭司的府邸。出乎意料的是,紅衣祭司已在大門前等候,還雙手奉上了一隻泛著七彩光芒的水晶瓶。
心美接過,問道:“怎麼把她放出來?”
紅衣祭司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身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垂首不語。
心美回頭,看到了一襲長長黑袍的英諾森,夜色裡他的表情冷硬無比。
“她會削弱你的能量。”英諾森竭力溫柔地道,“我的寶貝,你不能與她待在一起。”
“胡說,我與她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心美微怒。
紅衣祭司這時開口道:“那是因為您與她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若達一年,您的身體必變虛弱。輕則消瘦、掉發、精力不濟,重則病入膏盲。我們的典籍上有過記載,這類負能量極強的魂魄,最是傷人身體。”
“放她出來。”心美揚起長劍,指著紅衣祭司,“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甜心是因她被困,她不可能置甜心的生死於不顧。
“若你答應不同我分開,我可以考慮讓她每隔幾日與你見一面,但是,她不可以再待在你的房間裡。”英諾森慢條斯理地道。
“你做夢!”心美怒道,“我今天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也會帶她走。”
“好。”英諾森說著竟也拔出長劍,溫柔含笑,“我寧可你現在受傷,也不願你日後身體受損。”
心美沒想到英諾森寧可與她死嗑到底,也不願放出甜心,手中長劍微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