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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時過境遷的愛情

裴諾爾的臉色鐵青, 黑如鍋底,卻強壓怒火,盡量柔和地道:“我的寶貝,你今天是被嚇過頭了吧,來人,把王妃送回寢宮。”

英諾森雖仍笑著,但那笑容不直達眼底,也柔情款款地對心美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心。”

“可我只有一個啊。”心美一臉無辜地道, “不可能把我劈成兩半,給你們一人半個吧?”

伊生此時上前,就要帶走她, 她又是一笑,坦然自若道:“你們男人為什麼可以有多個……”

話還未說完, 就見裴諾爾犀利冷戾地揮了下手,呼啦一下, 一大群盔甲衛兵蜂湧般沖圍過來,將門外圍得密密實實。

一股沒由來的強烈殺氣升起,空氣似被凝滯,形成無比恐怖的死神氣場。

“英諾森王,我西希爾斯從即刻起開始不歡迎你入境。我現在, 限你與你的人在一個鐘頭內離開。”裴諾爾的語氣慢慢悠悠,眼神卻鋒利毒辣,渾身散發由淺至深的冰寒氣息。

貴族們你看我、我看你, 臉色全都很難看。他們的王是在公開表示要與凱洛特斷交,這於政治層面上來看實在不利。可王正在氣頭上,他們無法阻止,便只能憤怒地瞪向心美,挑起了兩國紛爭,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王太後的眼睛更是要冒出火來。

英諾森的神色依然不變,面上的千年微笑絲毫不動,看著裴諾爾的嘲弄眼神,彷彿正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正處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而這樣的少年,不是他的對手。

心美的心裡升起一股氣,厭惡這種侮辱,彷彿自己一心護著的弟弟被誰欺負了一般,而這個原由竟是因為——她與這個已婚男人的舊事。

雖然她的弟弟也是已婚,可她與弟弟之間是不一樣的。除了王太後外,她是弟弟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其他人都是後來者,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她立時站到裴諾爾身前,竟像母雞護子一般緊緊護著他,毫無感情地冰冷看著英諾森:“既然兩個丈夫的事談不攏,陛下,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你就不要糾纏我了。”

英諾森臉上的淡笑緩慢收攏,慢慢地、字字有力地問道:“心美,我只想問問你,你對我真的再沒有半分情意了嗎?你剛才不是說,兩個丈夫你都愛嗎?”

她只覺全身被冰水包圍,冷冷的,涼涼的,卻依舊堅定而義無反顧地回答:“沒有。剛才,我是騙你的。”

四周一片死寂,就連原本熱騰騰的殺氣都被絕望死氣所取代。

眾貴族看到英諾森王只是深深呼吸幾下,什麼都沒說便轉過身,大步邁出了精美的橡木門……

一個月後,春雪初融,西希達爾斯進入了潮濕的綿長雨季。

每天下午不到三時天色便漸暗,昏紅的暗色天空沉沉欲落,雨水淅淅瀝瀝,有時漸大,有時漸小,打在玻璃窗上,透出一種剔透感傷的氣味,這是陰雨綿綿時特有的味道。

壁爐裡的火燒得旺旺的,伊生已經第三次往裡面加柴了,“這一天到晚下雨,幸而有壁爐,否則這房間早已發黴了。”

心美正在讀老方的來信。當然,這信是被裴諾爾提前檢視過的。但檢視過也沒用,因為信是用英文寫的。

裴諾爾曾威脅說如果再用這種蝌蚪文就不會再允許他們通訊。但威脅顯然無用,兩人仍然用英文通訊。裴諾爾也沒真敢斷了他們往來。

壁爐裡的火光與燭光交相輝映,灑在信箋上散出透亮通紅。

老方在信裡叫苦連天,大意是他突然被英諾森王追殺,已經連著三次掉入英諾森王的嗜殺陷阱,若非他武藝高強,早成一堆屍骨。卡特蘭與雅爾達的爭端仍未結束,海伊瑟爾壓根就顧不上他的死活,現在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心美捏著信,蹙著眉頭。難道英諾森是為了報複她而將氣撒在老方身上,可是不可能啊。她已經對英諾森說得很清楚了。英諾森有他自己的驕傲,不可能為這事追著不放,估計是另有隱情。

心美想了想,便在晚上對裴諾爾試探性地問了下,能否將她的哥哥塔木達接過來。

裴諾爾勾著唇角狡詐一笑,接過來沒問題,但她必須答應不能與塔木達見面,也不能說話,更不能寫信或遞小紙條。

他早對他們英文通訊心存不滿,眼見有機會破壞,自是不會放過。

心美當然不同意,怎可以不見面、不說話,連遞小紙條都不行?哪有這樣做兄妹的。

兩人吵鬧商議半個晚上才達成協議:塔木達可以接過來,與心美也可以說話,但說話時必須有伊生與寶倫夫人同時在場,且每日說話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不能私下遞小紙條。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正好是西希達爾斯雨季結束的時候,老方來到了城堡。

他瘦了一大截,深深黑眼圈,下巴一圈青青鬍渣,頭發還全被剃光,光溜溜的腦袋讓他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這……”心美目瞪口呆,“我的天,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