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孩子的唯一依靠。
伊生出了房門,以極輕的腳步行至走廊偏靜處,輕吹一聲口哨。一隻白鴿翩然飛來,她將一張字條綁在白鴿腿上,然後,迅速放飛。
此時雖是初秋,可半夜已然寒冷,壁爐被燃起,香柴被燒得噼啪作響。
心美研究了一個鐘頭的劍術後,正要睡覺,老方卻過來了。
老方手中拿著一封信,“這是底爾斯將軍寫給你的。”
心美微微一怔,“哦?”
她料到軍部會有人與她聯系,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底爾斯是之前與她並肩作戰的高階將軍之一。。
她拆開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僅只是感謝她為軍部增加預算做出的努力,還說他與其他高階將軍會支援她為軍部爭取的所有利益。
她沉吟了幾秒,問老方:“你怎麼看?”
老方的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放蕩不羈笑容,“你比我能幹,還問我怎麼看?”
她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淺笑道:“你曾做過國君,應該比我懂。”
“不,我不大懂。”老方緩緩收起笑容,棕色眼眸彷彿蘊含深意,“我雖是哈佛畢業,可我是攝影師。我最多是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宮廷陰謀中浸淫良久,對權謀詭計懂那麼一些,但不懂治國、治軍、打仗之策,甚至你說的通貨膨脹我都不大懂。”
她凝望著他,“可你總是做過多年國君吧?”
老方的眼眸越發深沉,“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記不大清了。”
她忽然來了幾分好奇,“你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事,似乎有些神秘。”
“神秘?有嗎?”老方的唇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她感覺可能問不出來什麼,便話鋒一轉,問道:“你覺得我需要給底爾斯將軍回信嗎?”
老方粲然一笑,“我覺得送禮更好,聽說他極寵愛一個小妾,你給那小妾送條項鏈就可以了。對這些大老粗來說,實惠最重要,也表示你們相互領情了。”
“好,就聽你的。”
這日深夜,她還請老方幫忙尋找裴諾爾的下落,以及調查這片大陸上最大的地下黑市。這個地下黑市與裴諾爾受害有關,她要讓這個地下黑市四分五裂。
“你覺得他沒死?”老方頗為訝異,“看不出你還是個痴情的。”
她的笑容依舊淡淡的,“他不會死。”
老方撲哧一笑,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說道:“如果他真死了,英諾森王又不要你,你會不會同我在一起?我們做一對浪跡天涯的伴侶如何?只戀愛不結婚,合則聚,不合則散。”
她先是一愣,爾後大笑,“只戀愛不結婚,便宜死你了。”
“結婚是束縛,”老方笑得前翻後仰,“要負很多責任,很煩的。”
不知不覺中,兩人笑作一堆,這一晚竟在笑聲中很快度過。
時間在平靜中總是過得很快,隨著冬季的到來,心美漸漸穩固了在禦前會議的位置。
她能在會上提出一些有建設性的問題,還能針對可能到來的雪災提出一些防範建議,贏得了不少權臣的側目。
當她不畏權貴階層利益,提出在國庫空虛時期削減非重大典禮預算,降低接待外國權貴規格時,更是讓外事大臣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