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一頭中長的黑髮披散在肩頭,焦糖『色』的眼睛看著鏡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幾分清淺的微笑,看著就讓人心頭微甜。
墓碑上寫的名字,也正是“喬晚”兩個字。
“我跟你說話,你能聽見嗎?”沈宴說完後,又自嘲一笑,“明知道那些鬼神的說法是假的,我還是忍不住信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他就跟在和什麼人聊天兒似的,絮絮叨叨地說道:“如果輪迴真的存在,都過了幾年了,死去的人也該投胎去了,哪還收的到燒去的東西?燒紙錢和信輪迴,本身就是相悖的吧……”
說到這兒,沈宴突然搖了搖頭:“我又一個人說起來了,你應該已經聽煩了吧?那我說點兒你不知道的東西怎麼樣?就說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吧。”
他輕笑了一下,那張冷峻的臉上突然便多出了幾分柔『色』:“你一直以為我是在那村子外頭第一次見你的,對吧?不是的……”
沈宴這時候沒有講究什麼小潔癖了,直接用手拂去了地上的草屑,便這麼靠著墓碑坐了下來。
“那時候……”
那時候,他因為父母的死,從國外趕了回來。
在發現喬氏和蓋亞實驗室的關係後,沈宴按照去找過喬晚。
她還是一個漂亮的女高中生,穿著校服和旁邊的同學說說笑笑。
雖然因為父母的去世,她的眼中多出了幾分暗藏的傷感,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並沒有因此就完全沉湎在過去的痛苦中,反而比沈宴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沈宴坐在校門外的車子上,看見喬晚與同學道別後坐上車子離開,突然就多了幾分不確定了。
尋找真相的路上可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和痛苦,他真的要把這麼一個小女生牽扯進來嗎?
沈宴那天在車裡坐了許久,才回了家。
第二天,他卻又去了老地方。
喬晚依舊是帶著笑容和同學一起走出來的。
她看上去好像格外的輕鬆,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歡喜,而是一種負重前行之後的釋然。
也不知道怎麼的,沈宴總覺得看著她的微笑就覺得心裡輕快了許多。
他也不上前攀談,更沒有想好究竟要怎麼做出決定。
可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一個人坐在車子裡,看著喬晚走出校門坐上車子回家。
就像是一個按時送她回家的人。
喬晚的訊息他也一天比一天知道的更多了。
除了死去的父母,她還有一個比她小了幾歲的弟弟,只是智力上好像存在著一些缺陷,需要人時時照顧著;
她還有一個姑姑,目前那個姑姑一家都在喬家住著,就近照顧喬晚姐弟倆,連同喬氏也是這個親人在負責處理;
她脾氣很好,待人真誠,和同學朋友之間關係和諧,從未發生過什麼大的衝突;
她對自己的弟弟非常重視,但凡是關於這個弟弟的事情,她都是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來看待的……
一天一天,沈宴就像是一個暗中的人,卻逐漸進入了另一個人的生活。
而他對蓋亞實驗室那邊的瞭解也在一點一點的加深。
只是背後的人掩藏的太深,那個組織的脈絡網也遠比沈宴一開始預計的要廣,並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存在。
沈宴開始投資。
他沒有太多這方面的人脈關係,但這些年父母留下的積蓄,加上沈宴求學期間自己做的投資,積累起來的資金並不算少。
利用這筆初始金,沈宴的投資專案漸漸擴大,終於開始嶄『露』頭角。
在起步金額達標之後,沈宴開始涉足實業。
工作的壓力讓他每日“接送”的活動不得不停了下來。
等到企業上了正軌,沈宴才恍然——已經許久未曾見她了。
他坐在辦公室裡,驀地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