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冰都要走出去了,誰曾想鄺露向潤玉表露了心跡,他的腳步微頓,一步都跨不出去,眼見著鄺露將紅線放到潤玉手中。
鄺露是個好的愛慕者,明明思慕小魚哥哥,但知道小魚哥哥喜歡錦覓姐姐,還是忍著心裡的痛苦去祝福他們。可是,可是她至少還能大大方方的將心跡表露出來,小魚哥哥定是明白鄺露仙子的心意的,可是他不喜歡所以不在意。
即便是這樣,這些事又和他有什麼關系,他連生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他抱住自己,蹲在地上,死死地咬住下唇,攥緊拳頭,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來。一行清淚緩緩滑下,清冰自嘲,何必想這麼多,又和他沒關系。
錦覓姐姐也好,鄺露仙子也好,無論是誰,她們都可以大大方方表露愛意,可他只能看著,什麼都沒法做,只能把所有的心意埋在心裡。小時候,他可以找許多的藉口膩在小魚哥哥身邊,可是現在小魚哥哥已經有錦覓姐姐了,他找到可以相攜一生的人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不顧一切,可是他不能只看得見小魚哥哥,他還得顧及父神母神,他不可以!
魘獸跑近了,“呦呦”叫了兩聲,咬著清冰的衣袍要拖他走,去見潤玉。
清冰將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朝著魘獸搖了搖頭,他不想讓小魚哥哥發現他的存在。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今日清冰少神緣何不在洛湘府,倒對著這波瀾遼遠的洞庭湖傷春悲秋了?”
清冰眼眶還有些微紅,但掃過的神色突然變得危險:“彥佑君有空取笑我,不如找個好地方躲起來,這火神的手下可是還沒有放棄尋你這條水蛇呢!”
他眼尖,一下子瞧見了彥佑身後的男孩。“都說這彥佑君喜好眠花宿柳,但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的這幾日不見兒子都這麼大了?”
小男孩跑到清冰身前,一本正經:“我不是他兒子,我是鯉兒。”
彥佑一下子急了:“你這條小泥鰍,快過來!”這位清冰少神看著親切,又有個愛玩愛鬧的名號在,實則心思詭譎的很,翻臉無情的,可別惹到他才好。也不知水神風神這兩位遁世高修的上神是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來的。
清冰哪裡有彥佑說的那麼可怕,他蹲下來,與男孩齊平,手撫上的男孩的臉。“你是鯉兒,我也認識一個鯉兒,只是他比你長得好看,也比你討人喜歡。”他像在看這個孩子,又像是在透過他緬懷什麼人一樣。
突然間,清冰推開了男孩,仰天長嘯:“這世間鯉兒千千萬,卻沒有一個是他。他消失了,他不見了,他再也不記得我了,我再也找不到這個鯉兒了!”清冰的情緒有些過分激動了,連心跳也越來越快,臉色稍稍顯得白了些。
小泥鰍嚇了一跳,躲進彥佑懷裡。
鯉兒鯉兒,這世間鯉兒千千萬,他也是個假的罷了。
這鯉兒這個名字真的是,一個兩個都跟被施了法術一樣,瘋魔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我要這麼對我的少神,我真的好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