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露連夜去打探潤玉口中所說的那位錢塘公主,銀霜。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她都要笑了,
這銀霜公主乃是錢塘君的小女兒,空有一副好樣貌,實際上卻是個草包。素來痴迷男子美色,這清冰少神被她看上,只怕是躲不掉了。
這錢塘君和殿下倒是有些淵源,當年同殿下生母定下親事的錢塘世子不就是今日的錢塘君嗎?
鄺露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件事。雖然火神複了兵權,但是殿下如今也是頗受看重,單看她手中這些將要送往璇璣宮的奏疏就知道了。
殿下越來越忙,不僅要協助殿下處理政事,還得教她布星,甚至還總是關注著洛湘府那位小少神的事情,這麼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鄺露一邊走,一邊想,她一定要盡快學會布星,不讓殿下那麼操勞。她一時沒注意,一個人影從拐角處出來,和她撞了個滿懷。手中的奏疏撒了一地不說,身上還被潑灑了不少水漬,鄺露爬起來,將地上的奏疏一一撿起。
雖然是被別人撞倒,但鄺露心急著將奏疏送往璇璣宮,不欲計較那麼多。誰知,對方卻是不依不饒,坐在地上嚎啕不已。
鄺露也是有些惱怒了,她這被撞的人還沒說什麼呢,這撞人的倒先把鍋扣上來了。
潤玉才讓鄺露去調查過銀霜其人,鄺露當然知道,這撞倒她還倒打一耙不就是那錢塘君的女兒銀霜公主嘛。
銀霜坐在地上,抱著白玉瓶,忍不住哭了起來。鄺露要走,她死活把人拉住:“你不許走,都怪你,把我的花兒都給撞折了,還有這個玉瓶,可是清冰少神送的,都摔出裂縫來了,你賠!”
今日,她選了開放正好的牡丹,國色天香,贈與少神這般容貌之人才是最為般配。也不知是不是銀霜的死纏爛打起了作用,清冰不止將這花誇贊了一番,還送了她一個白玉瓶插花,說是什麼一片冰心在玉壺。這花清冰也不收,就又回到了銀霜手上,銀霜那是視若珍寶,誰知才高興沒多久就給摔了。
鄺露忍不住扶額嘆氣,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碰上這不按常理的人。她又看了眼方位,果然是從洛湘府的方向而來。聽說清冰少神不堪其擾,演變到最後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能忍受這位在眼皮子底下亂晃,少神真是內心強大!
銀霜還想繼續扯著鄺露,鄺露實在受不了了,強忍著給她道歉賠禮,在聽到夜神名號的時候,銀霜明顯眼睛一亮。聽說夜神殿下人如其名,最是溫潤如玉,尤其那一抹笑意,簡直是如高嶺之花一般的存在啊!不過呢,她私心裡還是最喜歡她的少神,聽說少神和夜神殿下有金蘭之交,她就勉為其難接受這仙子的道歉了。
鄺露趕著回到璇璣宮,實在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潤玉皺起了眉,這個銀霜公主這樣的性子,清冰居然能容得下,甚至還讓她在洛湘府來去自如。這個事實讓潤玉不禁有些惱火。
“對了,我讓你去查這個銀霜,可查出什麼來了?”
鄺露差點沒把潤玉交代的事給忘了,連忙將自己查到的情況一一詳述。潤玉聽完之後,眉頭皺的老緊,胸無點墨?無腦?花痴?就這樣的人也配的上清冰,就算清冰真的該考慮男女之事,也輪不到這樣的女子!
這位錢塘君同母親之間的舊事,潤玉也是清楚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竟然教出了這樣一個女兒,讓人費解。
提起這位銀霜公主,鄺露氣不打一處來,將今日銀霜撞倒她的事說了出來,甚至忍不住吐槽。“那銀霜公主還說什麼一片冰心在玉壺,那牡丹和那玉瓶半點看不出相配,少神分明是不想做的太難看,故而隱晦說明,竟叫她生生解讀出這樣的意思來。”
潤玉眉頭一挑:“你是說,清冰送了個白玉瓶給她?”
“是啊!”鄺露實在不解,“我看那玉瓶並非天上之物,倒像是從凡間淘來的,應該是少神隨意打發銀霜公主的。”
一片冰心在玉壺,好一個一片冰心在玉壺!潤玉還記得清冰滿五百歲那年,剛到他胸上那麼高,拉著他去凡間遊玩。那時候,清冰在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小店內看上了一個白玉瓶,看他喜歡,潤玉便買了下來,那時候清冰可是如視珍寶,說什麼冰心玉壺,要好好珍藏的。
今日就這麼輕易送給旁人了,一片冰心,真的冰心啊!
自太湖與錢塘江兩處水系重新連線起來之後,潤玉還沒去瞧瞧鯉兒,也不知鯉兒最近生活的如何,有沒有何處不自在?
“殿下,那這些奏疏怎麼辦?”鄺露有些為難。
潤玉隨手翻看了那些奏疏,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他突然就笑了:“走吧,去太湖看看鯉兒,順便也去看看錢塘君,本殿還想問問他是怎麼教的女兒,難道不知清冰少神尚在孝中嗎?”
玉壺冰心,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辜負了不是?
鄺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殿下方才還很是惱火,為何突然就變了,真是讓人想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事業線上的。然後下一章會非常快速的大婚逼宮,細節也不描寫了,畢竟大家都在催著少神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