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侍也是為難:“陛下說了,誰都不見,誰來都不見。”
自從錦覓偷聽到穗禾和潤玉的談話之後,錦覓大鬧了一場,潤玉將她軟禁在璇璣宮,而他卻是將自己困守在省經閣。
錦覓說,他根本就不愛她,他騙了天下人也騙了自己,他只是在利用她,可是,他卻無從反駁。錦覓字字錐心,可是他心裡眼裡想的卻是清冰,他情不自禁吻了清冰,清冰還和他割袍斷義,他沒有辦法再騙自己,是錯認是相似,錦覓站在他面前聲淚俱下控訴,他所能想到的都是清冰那一日在璇璣宮的聲聲質問。
錦覓說他不懂愛,是啊,他不懂愛,他甚至連心中真正愛的都不敢承認,甚至不敢有半分想法。大婚還是如期,潤玉知道他這是在逃避,可是除此之外他該做什麼,這是畸戀,他必須把它扼殺。
省經閣的仙侍收了銀霜的好處,頂著風頭走了進去。“陛下,錢塘君有要事求見。”
“讓她滾,本座不見任何人!”潤玉想到清冰同銀霜的關系,又想起在天界有關兩人婚期的傳言,也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是他就是沒來由的氣惱憤恨。
銀霜等得急了,直接在省經閣外大喊:“陛下!陛下!您若是不肯見小神,只怕連風神的最後一面就不到了!”
省經閣的大門豁然被開啟,銀霜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只襲面門,潤玉似乎要將她的肩胛骨掐斷了。他的面色陰冷,“你說什麼?給本座再說一遍!”
銀霜強忍住肩上疼痛,一字一句道:“我說陛下要是再晚,只怕連風神的最後一面都要見不到了。”
潤玉下意識抬眼搜尋清冰的命星,命星黯淡無光,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到隱隱透出來的點點星芒,瞬間,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他的聲音顫抖:“清冰,清冰現在何處?”
“小神若是知道風神在何處,又何必來求見陛下呢?”銀霜強忍住眼眶的淚,“這六界,能知風神在何處的人,除了陛下,小神想不到第二個。”
看著潤玉急忙忙要離開,銀霜忍不住說了一句話,“我想這世間再沒有那樣一個傻的姑娘了,即便將要身歸天地,卻還是不敢輕易將心中的暗戀說出來,只能在背後偷偷的看著。”
潤玉回頭看了一眼銀霜,神情莫測。
銀霜吐了一口氣,不管了,清冰不敢說的,她替她說,難不成到死都要深埋心意嗎?而且看陛下那樣緊張的樣子,若是早早知道清冰是女兒家,說不準,說不準根本就沒錦覓什麼事情。
清冰安安靜靜的坐在布星臺上,自從潤玉當上天帝之後,這布星臺就再難見的他的身影了,可是,對於清冰來說,布星臺永遠是最美好的回憶。若是在這個地方離去,也算沒什麼遺憾了。
魘獸追蹤著熟悉的氣味,一路跟來,輕輕地用頭上的犄角頂了頂清冰的腿。清冰有些詫異,待看到是魘獸時,突然就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魘獸頭上細膩的絨毛,“小魘獸,你是來送我的嗎?”
雖然清冰的樣子和當初的樣子判若兩人,甚至瘦的像個骷髏般嚇人,可魘獸卻不見覺得害怕,反而親暱地依偎著清冰。看到魘獸這個樣子,清冰有些控制不住眼淚,魘獸甚至於可以說是她和潤玉一起養大的,她考慮到了所有事,卻唯獨忘了這小魘獸,還好,它自己尋了過來。
魘獸“呦呦”叫了幾聲,清冰會意,靠在了它的身上。“魘獸,謝謝你,來陪著我走完最後一程,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我的小魚哥哥,小魘獸,這一回我真的沒有遺憾。”
魘獸雖然靈智未開,但也是一靈獸,感受到清冰話中的悲哀,魘獸也難受地叫了幾聲。清冰摸摸它的身子,指著天空中最暗淡的一顆星,給它看,“魘獸,你看,等到那顆星落下,我就要離開了,再也沒法陪著你了。以後,你要乖,小魚哥哥是天帝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照顧你,你啊,要好好聽話,不能惹他生氣,知不知道?”
當然,清冰是聽不到魘獸的回答,她覺得好冷,就算靠著魘獸這個熱源,還是好冷好冷,就像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
清冰看著不再發光的命星,眼裡一片灰拜。“魘獸,我好喜歡小魚哥哥,好喜歡好喜歡,可是我不敢說,我怕我說了他會為難,魘獸,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我的,小魚哥哥。”
她摸著魘獸的動作停了下來,手垂了下來,雙眼不受控制地想要閉上。
“清冰!”
好熟悉的聲音,清冰艱難地去看,只看到淡淡的一個虛影,她笑了,真好,是她的小魚哥哥。
潤玉飛奔過去,眼睜睜看著清冰完全閉上了雙眼,她的身體一片冰冷,她甚至還沒有再喊他一句“小魚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把自己搞哭了,我對不起少神。
ps:明天課很滿,所以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