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過朝他邁出一步，拉近倆個人之間的距離。“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林哲別開目光，一米七六的身高站在林過面前還是矮了幾分。“我沒什麼好說的。”

“哦？是嗎？”林過冷笑，眼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恨意。“可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勾住林哲的下巴，『逼』他回過頭來與他對視。“你知道我在國外聽說你有女朋友的意思有多麼意外嗎？呵，頒獎典禮上你倆還真是登對啊。這麼好一個姑娘，也難怪你喜歡……”

林哲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你有什麼事兒就衝我來，你別動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呵，什麼都不知道……”林過的笑意永遠不達眼底，他突然止住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陰狠的眼神。“當你要她做你女朋友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過後不是麼？”

林哲呼吸一滯，心臟如同被人重重一擊。他後退了一步，眼中盡是痛苦。“都這麼多年了，就不能讓他過去麼？”

“過去？！”林過猛得掐住他的脖子，情緒激烈。“因為你，我一無所有。因為你，他們就這樣死在我面前！現在，你說讓這些都過去？”

往事被他提起，那些痛苦的畫面在腦海裡回放。林哲艱難地呼吸著空氣，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林過的眼神閃了閃，他鬆開掐住林哲的脖子。眼看著他無力地滑落在地上，眼裡沒有一丁點兒哥哥對於弟弟的疼惜。

“對不起……呵。你不如到陰間裡去跟他們說？”林過蹲下身來，眼神像是在憐憫一隻卑微的小狗。“不，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林哲，你這輩子註定只能活在對他們的愧疚裡，萬、劫、不、復！”

林哲的雙手在身側一點點握緊，不服輸地站了起來。“如果你是要我償還，那這麼多年都已經夠了。林過，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哥，放過我吧。”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說的，他求他，放過自己。多麼悲哀，悲哀到塵土裡。

林過站起身子，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他特意買了最早的機票趕回來，可不是為了聽他說這些的。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步步悠閒地朝樓下走去。

“林哲，就算我能放過你。你以為，你能放過你自己麼？”

林過開啟自己行李箱，慢條斯理地整理他帶回來的醫療裝置。這些都是他最便於攜帶的寶貝們，對醫學瘋狂熱愛的他幾乎是一刻也離不開這些東西。

他開啟一個便攜布袋，一把把形狀各不相同的手術刀展『露』在空氣當中。手術刀散發出銳器的光芒，一塵不染。

林過拿起一把手術刀，用潔淨布緩緩擦拭著。他抬起頭看著林哲，“你說我說得對嗎？我的好弟弟。”

林哲渾身一顫，“你到底想怎麼樣？”

“給你倆個選擇，第一：你自己把她趕出去，並保證不會再和她有任何聯絡。這件事，我就當做從未發生過。”

林哲皺了皺眉，“那第二個選擇呢？”

林過的眼神閃了閃，嘴角的笑意陰冷而諷刺。“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他將冰冷的手術刀扔在桌上，刀面上映出他的臉，分外慎人。

林哲身形一僵。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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