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可以給張婆子狡辯幾句,可是張大江昨天已經把這些事兒都做到明面上來了,就算是張大湖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
他對張大江的認識好像不夠深。
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他能賺銀子,心中有氣也是正常的。”
“他是能賺銀子,可是他能賺錢,他一家老小就不吃飯了?這家中的糧食可都是你和我娘在忙活,每年的糧食賣了銀子,那得多少?我看不比張大江拿回來的少吧?”張秀娥覺得張大湖就是一塊死木頭,自己和張大湖根本就說不通。
張大湖聽到這,一下子愣住了。
張秀娥繼續說道:“他帶回來銀子,你帶回來糧食,這就相抵消,可是家中的大活小活都誰做?最後呢?他們一家人能吃飽,可是你看看我娘和我妹子都餓成啥樣了?”
“到頭來,他們還嫌棄你是累贅!”張秀娥最後說了一句。
張大湖之前從來都沒想過這些,他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心中只知道孝順,只知道要為這個家做貢獻,苦點累點沒什麼。
可是如今他聽張秀娥這麼一說,再想著張大江昨日的態度,以及張婆子不給銀子這件事,心就難受了起來。
他動了動嘴唇,想開口反駁張秀娥一句,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張大湖卻發現,自己說什麼好像都是蒼白無力的。
張秀娥的態度不好,言語之中帶著火氣,但是張秀娥說的這些話,似乎是真的有道理的。
周氏看了看張大湖說道:“大湖,秀娥這孩子沖動了一些,說話你可能不愛聽,可是你想一想……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的。”
“我給你生了三個孩子,沒有男娃你覺得難受,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之前也是懷過男娃的啊……”周氏說到這,眼眶就忍不住一紅。
張秀娥聽到這微微一愣,周氏也是懷過男孩子的?
那是啥時候的事兒?自己咋沒聽人說起過?
周氏看到張秀娥的疑惑,開口說道:“在生完你之後,生春桃之前,我生下了一個不足月的孩子,是個男娃……只是可惜這孩子福薄。”
周氏說到這就開始落淚。
這個孩子之所以會不足月就生下來,生下來就夭折了,那就是因為她做了太多的重活,才會這樣的。
張大湖提起這個孩子,也明顯低落了起來。
那可是他的兒子啊!一直心心念唸的兒子啊,就這麼沒了。
張秀娥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在古代這樣的情況雖然不少見,但是像是周氏這個孩子會掉,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想也知道了,就是周氏在張家過的太辛苦,所以沒保住這個孩子。
張大湖就算是再木頭的心腸,聽到周氏這麼說,也安慰了周氏一句:“梅子,你別難受,咱們這不又有孩子了嗎?會是男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