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天叨叨他像個男人,卻時常做出女兒般姿態,雖然略顯彆扭,但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不管宓銀枝如何勸解,亡命都冷著一張臉,一意孤行,唯有面對朱立德的時候,會幹笑兩聲。
若是被宓銀枝逼急了亡命至多來一句:“我喜歡,你別管!”
最後,宓銀枝想通了,這不就是人的賤性麼。
你讓他做什麼,他非不做;你不讓他做了,他非要去做。
“嗯,不管就好,他自個兒總會想通的!”宓銀枝如是想。
事實上,接下來的時間,她也沒時間管亡命的事。
孔行之造訪,準備讓她檢查眼疾,開始醫治。
“想好了?三成把握!”
孔行之點頭,一臉淡然。
“多少把握都成,最差不過黃粱夢一場。”
宓銀枝嘴角微抽,“你倒是樂觀。”
心中想的卻是,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你這個眼睛,她怕是連一成把握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視神經受損還是視網膜的問題。
可不管是哪個?都不好治!
宓銀枝突然有些不忍心,之前不過是為了叫他保守秘密,才以此威脅。
可這種給人希望,卻又將之摧毀,實在是可恨。
像是感覺到宓銀枝低落的情緒,孔行之倒反過來安撫她。
“銀姑娘不必憂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管是否能治好,在下都不會怪罪。”
宓銀枝目光落在他剔透的眼睛上,淡淡嗯了一聲。
“我先給你把脈吧!”
孔行之自覺的伸出手,一副任君擺佈的樣子。
宓銀枝抿唇,微涼的手搭在腕處,感覺到他瑟縮了一下。
抬眼看去,見他面上驚疑未定。
眼盲的人對突然的碰觸,都這般敏感嗎?
“下次跟你說一聲。”
“多謝。”
宓銀枝輕嘆一聲,裝模作樣的把了一下脈。
本想著,他這眼睛的問題,把脈把不出什麼的,卻沒想到定關那一瞬間便發現他脈搏的異樣。
那種微妙的搏動,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把出來。
遙記小時,爺爺帶著她採藥,給他看了一株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