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溫月容微頓,又道:“他已經死了,何不讓他安息?”
他知道,此時的宓銀枝不再是之前的宓銀枝了,而是那一抹怨靈。
它,徹底侵佔了宓銀枝的神識!
怨靈深吸了口氣,幽幽笑出了聲。
淒涼的笑聲迴盪在幽深的森林中,看她單薄的身影,平白惹人心疼。
“你走不走?”
怨靈語氣不善,潛臺詞便是,你要是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事實上她也沒客氣,說完話也沒給溫月容反應的時間就出手了。
溫月容本就看不見,只是聞聲恰恰避開。
怨靈見一擊不中,接連出擊。
她剛才抱了亡命,身上全是髒汙的血水爛肉,甚至還有幾隻蛆蟲在爬。好在溫月容現在看不見,不然肯定頭皮發麻,直接暴走。
這也方便他聞著氣味躲避怨靈的攻擊。
雖然早知道怨靈的靈力深不可測,是一般人無法窺探的,但今日一較量,溫月容才知這是有多厲害。
在眼盲的狀態下,和怨靈堪堪打成平手。
雖然如今的他肉體凡胎,神力不到澤蘭十分之一,怨靈能夠打成平手,也足夠令人吃驚了。
溫月容不敢出手,怕傷了宓銀枝,只能左躲右閃,顧及頗多,終是被怨靈的一掌之氣所波及,震飛了好幾步,吐出一口血來。
怨靈趁機,又帶著亡命跑了。
溫月容蹙眉,想要去追,可又想著,此時的怨靈逼不得。
思量片刻,還是決定,偷偷跟著,見機行事吧。
怨靈出來了,不知小枝怎麼樣了,這具身體是否會被怨靈主宰,他不敢想。
不知何故,怨靈將亡命帶到巫溪那片廢墟。
即使一個月過去了,這片土地上的燒焦味依舊,只是籠罩的黑煙漸漸消散了。
怨靈將他放下,正是之前住的草屋。伸手間,一把彎刀吸入掌中,又順勢在手上劃了一道口子,任血液流出。
又以血為祭,天地做結,形成屏障。
怨靈之結,唯靈可入,即使是溫月容,也無法破解。
這便是怨靈可怕的地方,它不屬於人鬼神,而是同邪氣一樣,是一種意識,難解難破。
這片地區全都被銷燬,溫月容避無可避,站在結界外看著宓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