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容聽到宓銀枝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挑眉,做出了這個於他高冷形象完全不符的表情。
“所以?”
“所以啥?絕症,死路一條。”
“所患何病?”
“癌症,胃癌。”宓銀枝想了想,又道:“就是胃裡有變異基質,導致不能進食,一進食就疼痛難忍。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來看,完全沒得治。”
宓銀枝說得幾近簡單,但還是會用到不少現代的專業詞,是以溫月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宓銀枝話中的漏洞,繼續問道:“那以何時的醫療技術才能治好?”
宓銀枝:“……”
宓銀枝瞪了他一眼,面上露出糾結之色。
她說治不好卻是不想自找麻煩,可本著一顆醫者仁心,要是能治還是要盡力一試的,雖然她這顆醫者的仁心已經泯沒得差不多了。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來說,卻是治不了,但所幸溫文殊的胃癌還只是在中期階段,應該還沒有蔓延,只要切掉癌變部分,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但現在的關鍵是,古代要做到無菌技術實在太難。
即使切除了癌組織,也不能保證就會好,萬一感染了,多半又是九死一生。又或者是惡性癌細胞擴散了,又是白忙。
在溫月容幾近火熱的注視下,宓銀枝嘆了口氣,道:“也不是完全不能治,只是這治法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不敢保證一定成功。即使成功了,現在的條件做不到無菌,最近天氣炎熱,最是容易感染,一個不慎,又是白忙。即使最後成功了,沒有被感染,也有可能癌細胞擴散了,那還是死路一條。總的來說,成功機率很低。”
宓銀枝以為溫月容聽了這話會考慮考慮是否醫治,卻沒想到,溫月容現在心裡只想著,她是有辦法醫治,她有辦法醫治這個他無從下手的病症。
最後,溫月容問了句“怎麼治?”
宓銀枝搖了搖頭,笑了。
“看公子這樣子,是硬要我醫治了?只是這病人是東瑜皇帝陛下,而我是南蠻代王的人,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求我治呢?”
宓銀枝想不通,他即使是神醫,也做不到決定皇帝命運的地步。卻不想,溫月容下一句話直接叫她目瞪口呆。
“我是東瑜小皇爺。”
小皇爺?小皇爺!宓銀枝瞪大了眼,東瑜小皇爺,皇帝他叔爺?宓銀枝突然覺得頭有點暈,以至於,知道溫月容是小皇爺的時候,問出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敢問皇爺貴庚?”
溫月容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沒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
“傳聞二十年前小皇爺身患重病,得百陸醫聖所救,這才打響了百陸醫聖的名聲。”宓銀枝話外的意思便是,原來這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成就醫聖的戲哦!
溫月容繼續無視宓銀枝的無聊的問題,只聞她“如何治?”
宓銀枝笑了,笑的見牙不見眼。
“治好後,他將為宓名揚平反。”
呃(⊙o⊙)…
宓銀枝噎住,一口氣上去下不來,最後只能以咳嗽來終結。
她本想著她現在是南蠻的人,溫文殊是東瑜皇帝,就這兩國現在的近況,她要是救了,不管治沒治好,都是吃力不討好呀。
好了,那就對不起哥舒賀齊,兩國分明打算開戰,她這一出,是代南蠻示好。
沒好,那就是她搞死了東瑜皇帝,這杖是要打起來了,輿論就是,南蠻懷恨刺殺東瑜皇帝,東瑜報弒君之仇而宣戰了。
這性質,可完全不同了。
可沒想到,溫月容居然提出這樣的誘惑。
宓銀枝望天,感覺真的為難了。
救或不救?
當真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