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真厲害呢,那個人。”葉準拉過一把轉椅坐下,“聽說以前為了收購西城區的地塊,他們找人把人家房子給燒了,還說再不搬走就都剁了餵狗……”
“啊?”艾美嚇了一跳。
葉準笑笑,又說:“他上次來紐約玩的時候,就是我去找他的那一次。他正在咖啡館跟人打賭,說用一百塊一個星期之內收購一家上市公司,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就差點讓那家上市公司老闆跪下來給他磕頭了。”
“嗯?”艾美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不過後來他也沒有真的收購,就意思意思,讓打賭的人認輸了就算了。那個人好像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聽說背景也不是……特別幹淨。”
“嗯,”艾美拿了椅子上的手袋說,“我先走了。”
走出實驗室,陽光正好,艾美吸了一口氣,開春的洛杉磯特別舒服。
今天是杜澤山出院的日子。
本來蔣競昶安排她去接,也應該她去接,畢竟這位才是財神爺。
但她下午要來葉準的實驗室,就安排了其他人去。
要來實驗室……這個藉口聽起來真是……有點可笑。
她側身坐進車裡,剛要發動車子,耳機都還沒來得及戴,就聽見電話響了,艾美嘆了口氣拿起電話“heo”了一聲,就聽到對方有些哭笑不得的聲音。
“陳小姐。”
“杜先生?”艾美愣了愣。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杜澤山的聲音謙恭有禮,“能麻煩你來一趟警局嗎?”
艾美趕到警局的時候,杜澤山正坐在詢問臺前接受問話。
他穿著一身灰色大衣,右手上還綁著吊臂,但樣子看起來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完全也不像是在警局,倒像是在咖啡館裡。
看到艾美進來,他抬了抬那隻完好的手:“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不……沒事……這是怎麼了?”艾美氣喘籲籲的,有點摸不著頭腦,那坐著的白人警官看了她一眼說:“你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他的護照被偷了,一時間沒有辦法證明他的身份,需要擔保人……”
“大使館今天休息,”杜澤山攤了攤手,“我本來也不想麻煩你。”
“沒事……不要緊。”艾美低著頭從包裡翻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說,“我是他的朋友,需要什麼擔保手續,我來辦。”
走出警局,外頭的陽光微微發燙。
杜澤山抬頭看了看天,用左手擋了一下。艾美從包裡摸出車鑰匙,用力按了幾下都沒有開啟車保險,正有些惱火的時候,杜澤山一抬手從她手裡把鑰匙拿了過去,輕輕按了一下車燈就亮了。
艾美愣了愣,杜澤山笑了笑把鑰匙丟回給她:“你拿反了。”
艾美臉上一陣燒紅,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上車,才想起來問:“對了,我不是安排了人來接你出院嗎?怎麼會被偷了護照呢?”
“是有人來接,不過我說我想出去走走,就讓他們先回去了。”杜澤山扣好安全帶,“本來就想去便利店買點東西,沒想到錢包會被偷了,連護照也丟了,弄得這麼麻煩。”
“錢包也丟了嗎?”
“嗯。”他看了看艾美,“錢不要緊,就是有裡面有張照片,能找回來就好了。”
“很重要嗎?”
“很重要。”杜澤山不假思索就回答。
艾美想了一下:“我去跟警察說一下吧。”正要推車門的時候,卻被杜澤山拉住。
“不用了,跟他們說了也白說,多數是找不回來了。”
“你不是說……”
“電話借我用一下。”杜澤山朝她伸出手來,艾美摘下耳機把電話遞給他。
杜澤山撥了個號碼之後,很快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