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艾美出去已經快兩個多小時了,就算是去四個街區外的那個超市也該回來了。她出門的時候連電話都沒有拿,他有點懊惱沒在她身上裝個gps。
蔣競羽煩躁地踢了一腳椅子,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
他急匆匆地推開警署的玻璃門,遠遠就看到艾美穿著白色毛衣外套站在那裡。他正要急著跑過去,腳下卻頓了一頓,坐在艾美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杜澤山。
蔣競羽臉上的急切一下子變成零下十度,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也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但是艾美怎麼會又跟杜澤山在一起呢?她不是出去買東西的嗎?怎麼買東西也能碰到杜澤山了呢?還是說那家夥又來找艾美了?那怎麼會找到警局來了呢?
杜澤山正回頭不知道跟艾美說什麼,艾美皺了皺眉頭。
這時候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澤山……”
蔣競羽愣了一愣,但是杜澤山已經轉過臉來。蔣競羽心裡有點懊喪但是這時候往回退也太傻了,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身後的人快他幾步走過去,迎頭就問:“怎麼搞的?”
杜澤山正要開口,那人已經說:“你頭怎麼回事?”
杜澤山的臉上有血,但是已經變成了幹涸的褐色,傷口也不是很深。他自己也用手摸了一下,才說:“沒事,可能是碎玻璃劃到了,不要緊。”
“好端端怎麼會有人砸車呢?”鄭凱志看向警察。
那警察正跟艾美不知道說什麼,艾美也沒有看蔣競羽,只是慢慢地搖搖頭。
“可能搶劫吧,不過正好附近有巡警經過,所以也沒有搶成。”那胖警察用一口德州口音的英語說著,仍然低頭記著筆錄,又問:“小姐你叫什麼?”
“陳艾美。”
她微微低著頭,眉心鎖得緊緊的。
她當然知道不是搶劫這麼簡單,那些人如果要搶錢,第一棍子下去就可以把車保險開啟,拿裡面的東西了。但是他們只是不停地砸玻璃,砸碎了車窗玻璃之後甚至直接舉著棍子就朝杜澤山去了。
要不是那時候有巡警路過,現在他們就不是在警局,而是在醫院了。
想到這裡,艾美忍不住看了蔣競羽一眼。
“你買個東西怎麼買到警局來了?”蔣競羽心裡也正有火,看到杜澤山更是火上澆油,伸手過來想把艾美從他身邊拉開一點,卻沒想到被艾美冷冷甩開,還說了句:“你別碰我。”
蔣競羽愣了一愣。
他跟艾美雖然經常吵架,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他挑起來的,艾美主動挑事這還是頭一次,而且看起來她也不像是在使性子。
屋子裡這時候走出來一個警官道:“你們可以走了。”
鄭凱志抬手扶起杜澤山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只是皮外傷。”杜澤山正搖頭,卻聽見艾美說了句:“去吧,也許不只是皮外傷。”
杜澤山愣了愣,轉而淡淡道:“好。”
蔣競羽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杜澤山這個“好”字就火冒三丈,伸手去拉艾美就說:“走了。”但是艾美冷不防地閃過他,頭也不回地就朝警局門口走去了。
“陳艾美!”蔣競羽沒有憋住,喊了一聲追出去。
艾美站在路口的地方正抬手攔車,蔣競羽一手拉住她說:“你又怎麼了?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你別碰我。”艾美掙脫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蔣競羽心裡一慌,擔心她再退一步就要掉到馬路上去,這路口的地方車來車往的十分危險,忙說:“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到底是又抽什麼風?”
艾美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站在那裡等車。
“這路口沒有計程車的。”
艾美仍然只是站著。
蔣競羽有些無奈,抬手想拉她但想到艾美剛才那個反應又收了回來說:“那你打算站在這裡等到天亮嗎?”
艾美仍然是不動。
蔣競羽終於忍不住還是拽住艾美說:“上車。”不等艾美掙紮他已經吼過去,“你有火回去沖我發行嗎?這麼冷的天你在這裡吹一晚上還不得肺炎了,你生氣也不用折騰自己啊!”
艾美怔了怔,蔣競羽轉身就看到杜澤山和鄭凱志正走出來,他也是一愣,艾美已經甩開他的手,走過去拉開他那輛阿斯頓馬丁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蔣競羽忍不住想罵髒話,但鄭凱志這時候看著他,他不認識鄭凱志,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眼熟得很討厭。蔣競羽扭頭鑽進車裡,安全帶都沒系就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