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了一半梁洛心就累得睡著了,影院裡空調也不是很冷,杜澤山摟著她一直探她額頭的溫度,生怕她又一不小心著涼感冒了,兩個保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等從影院出來時她就滿血複活了,還蹦了兩下說:“我們回去吃飯吧?”
“回酒店?酒店能有什麼好吃的?”
“我給你做啊。”梁洛心拉著他朝街對面一個食品店走。
杜澤山就笑了:“對,你會做飯。我想想你會做什麼,番茄炒蛋,蛋炒番茄,番茄雞蛋湯,雞蛋番茄湯……”
對於梁洛心曾經把一個番茄炒雞蛋翻了這麼多花樣,杜澤山其實還是挺佩服的,就是除了這兩樣搭配之外,之後很多年她似乎都沒有在廚藝上有新的突破。
“我現在會做泰國菜了。”梁洛心傲嬌地瞪了他一眼,“你要吃冬陰功湯我也能做。”
“冬陰功?”杜澤山先笑了一下,“那不就是把好好的湯放餿了再吃嗎?”
但梁洛心挺執著的,他也就沒攔著,跟著梁洛心在貨架上拿了幾包咖哩:“你怎麼學會做泰國菜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蔣競羽是在流動醫療隊的時候認識的。當時他們醫療隊去泰國待了一段時間,我就幫著隊裡做了一段時間的飯。”梁洛心挑了一根挺粗的胡蘿蔔給杜澤山看,“這個你吃嗎?”
“你做的,我什麼都吃。”杜澤山把胡蘿蔔放到推車裡,“待會還跟酒店借廚房嗎?”
“不用,弄個小電磁爐就行,房間不是還有個挺大的吧臺嗎。”梁洛心很認真地在調料架上挑了兩瓶調料問他,“你吃辣的還是不辣的?”
“不辣的吧。”他拿了不辣的那瓶放到籃子裡,“你剛才說你跟蔣競羽在醫療隊認識的?”
“嗯,吃醋嗎?多浪漫的相親地點。”她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臉,被杜澤山一把抓住了,“跟我說說那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梁洛心垂了垂眼睫,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她轉過身沿著貨架往前走,“我醒過來就在醫療隊了,我只知道蔣競羽給我做的手術,還有我已經死了……”
杜澤山從背後抱了她一下。
“我本來以為,我以後都不能是梁洛心了,所以我也就覺得以前那些事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了。”她抓著杜澤山的手捏了一下,“不是蔣競羽救我回來,我真的覺得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
“嗯,我知道。”他親了她一下,“以後不會了。”
“能放開我嗎……”她拽了一下他的手,“你那兩個移動購物架看著呢。”
杜澤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貨架那頭的兩個保鏢,笑了。
等回到酒店都已經快八點多了,梁洛心取出小電磁爐把鍋子洗幹淨開始切菜,動作還挺像模像樣。
杜澤山靠著冰箱看她切菜:“廚藝有長進。”
“其實我就是打算把所有東西切切放進鍋裡一起煮。”梁洛心說著已經把一堆胡蘿蔔和洋蔥放到鍋裡了,杜澤山看了一眼調味料:“嗯,然後再把調味料加進去,跟烹飪書上教的一樣。”
“我就這麼做的,醫療隊的人吃了也沒死。”
“真不容易。”杜澤山看她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放進鍋裡了,拽著她往床上一坐,梁洛心差點給拽倒,曲起一條腿跪在床上:“你不累嗎?不去洗澡?”
“一起洗。”
“流氓。”
杜澤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走了這麼一天他是很累了。其實他一直挺佩服女孩子們關於逛街的體能訓練,感覺一個特種部隊都鬥不過她們。
“流氓有文化。”他閉著眼睛笑了笑,被梁洛心拽了起來,“快去洗。”
等杜澤山洗完澡出來,屋子裡已經都是咖哩味兒了。
“這沐浴露是咖哩味的,挺特別的。”他擦了擦頭發,發現梁洛心不在吧臺,走進臥室看到她正在桌子前幫他整理桌上亂七八糟的公文。
“洗完了?”梁洛心放下手裡的檔案,桌上已經從屍橫遍野變成了三塊豆腐幹。
“你不累嗎?”杜澤山走過去看了一眼辦公桌,“你收拾這麼幹淨我都不知道東西在哪兒了。”
“這是你公司的檔案,這是跟蔣氏合作的檔案,”梁洛心拍了拍右手邊的兩摞檔案,“我都按時間順序理的,還有這是剛剛傳真過來的檔案,這是加了特急的。”
她指著桌子中間的一摞檔案:“但是明天看好嗎?今天太晚了。”
“好。”他握了握她的手,梁洛心開心地笑了一下,“吃飯吧,都煮好了。”
“這是怎麼弄的?”梁洛心才一轉身就被杜澤山拽了回去,抬手把她領口往下拉了拉,“是手術留下的嗎?”
梁洛心也低頭看了一眼,那傷口在鎖骨下一指遠的地方,不是她睡衣領子這麼低他不太會注意到,看起來是比較明顯的手術縫合,但是縫得不錯,沒有很醜。
“就是那時候競羽做的手術。”她拉了拉領子,還是不想讓他看。
“沒事,我想看。”但杜澤山卻又把領子往下拉了拉,“心髒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