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廖祁生音色低沉的這句話,阮軟手指和心頭同時顫了一下, 慌忙放下手機掛掉了電話。
電話剛斷, 耿梨三個人都笑得猥瑣, 並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然後異口同聲, 學廖祁生那句,“想你了~”
阮軟沒怎麼經歷過這種事情,被她們起鬨得臉頰微紅,低聲問了一句:“這都能聽到嗎?”
“當然啊。”睡在阮軟對面床鋪的夏思涵出聲,“還說不是男朋友。”
“真不是男朋友。”阮軟當然還要否認這層關系, 轉頭看向夏思涵, “是……”想了片刻措辭,接上,“是在追我。”
這麼說她們倒是信的, 阮軟長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沒人追。但這麼說也沒有讓她們放過阮軟,本著不輕易放過彼此任何一點八卦的原則,阮軟床鋪斜對面的淩青青又追著問:“什麼人啊?高中同學嗎?”
如果把廖祁生的身份說出來的話,那肯定就沒完沒了了, 所以阮軟選擇了順著淩青青的思路說謊話,點頭應, “是……是的。”
就這樣她們也還是會八卦下去,問這個追求者是阮軟高幾認識的啊,人長得帥不帥啊, 現在在哪個學校啊,追了她多久了啊,反正能扒的老底,基本都給扒了一遍。
於是阮軟就編出了一個自己也不認識的追求者,在外地上大學,家庭普通,人長得還過得去,但她並不喜歡,也沒打算答應。
一直陪她們三個聊到興致過去,夏思涵三個才沒再繼續追著問她。
而阮軟一邊陪著夏思涵三人說自己的八卦,一邊看著手機微信裡突然出現的增加好友資訊,稀裡糊塗就把廖祁生加成了好友。
申請透過後,資訊幾乎是立馬發過來的:終於理我了?
自從她開學住校以後,他每晚都會給她發資訊,但是她一條都沒有回過。他說了要試著追求她,但是她好像並不太想給他這個機會。
阮軟看著手機,一邊還在聽夏思涵三個人說八卦,她們也不全說她的八卦,還說自己的。因為要互相不斷瞭解認識,說了一個人的事,剩下的也得把自己的事說出來,這樣才顯得公平。
宿舍裡總共四個女生,只有淩青青一個人交過男朋友,暑假快結束的時候和男朋友鬧了分手,現在還在冷戰中。他的男朋友也在晉安大學,但是在本部,不在南校區。剩下的耿梨和夏思涵,一個熱衷看劇追星,一個熱衷動漫遊戲,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阮軟聽著她們說話,手指點上手機螢幕,給廖祁生回過去:手滑加錯了。
彷彿是怕她刪好友,資訊回得很快:軟軟,不要把我拉黑。
阮軟沒準備拉黑他,但看著他把自己的姿態放得莫名低,總有點不習慣。他明明是個霸道而又鮮少考慮別人想法的人,剛重生回來那時,他確實也是這樣的人,後來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變得讓她覺得有點不認識他。
阮軟沒有拉黑廖祁生,也沒有繼續跟他聊下去,簡單給他回了一句:我要睡覺了。
回完後她關掉手機,把手機放到一邊,躺下來專心地聽夏思涵三個人聊八卦。女孩子紮堆在一起,八卦是聊不完的,總能找到新鮮的話題。
前一世阮軟沒有經歷過集體宿舍生活,所以這一世對這樣的生活就格外珍惜。雖然幾個人住在一起會因為生活習慣不同而産生一點小摩擦,但總體上來說,讓她感受到了自由和對這個世界的融入,怎麼都比前世好。
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想,這一世她不止要有一個鮮活的大學生活,還要努力給自己掙一個好的未來,在出了校門進入社會以後,也要穩穩地立住腳。
前世她上學的時候基本沒有參與過多少學校的活動,畢業之後在廖祁生的安排下做了個本地電視臺裡的一個小主持人,可有可無替代性很強的那種。而這一世,她要憑自己的能力,做一名出色的主持人。
軍訓第六天,豔陽天。
越發渴求下雨的日子,反而總是越連一絲烏雲都見不到。
穿著迷彩服眯著眼睛成排立正站在操場上的大一新生,很少還有臉蛋白嫩的,少有那麼幾個,也就自然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其中,阮軟就是一個。
阮軟不是這一天才引起了別人注意的,她在軍訓的頭兩天就已經被一起軍訓的那些男生問了無數遍名字和專業。問她名字的有本系其他專業的,跟她同一個專業的,甚至同一班級的,當然也還有其他系的。
問了名字自然就有人要電話號碼,阮軟對於要電話號碼的,全部都給婉拒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這一世她不能任性,不能為無關緊要的事情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無關緊要的人糾纏。她要再一次鞏固自己的專業知識,同時爭取一切在校能爭取的機會,到畢業的時候給自己謀好出路。
至於感情方面,她相信天定的感覺和緣分。
如果緣分真的到了,她不排斥談一場真情實感的戀愛。
在大家暴露在太陽下被曬得口幹舌燥實在難受的時候,教官終於發了善心,讓阮軟她們這班休息十分鐘。
得到休息的指令,排成兩列的所有人都大大鬆了口氣,軟塌下被軍姿折磨得疲軟的身子,你拉我肩膀我拽你口袋一起到操場邊的香樟樹下休息。
訓練阮軟她們一群人的教官姓白,是個身姿筆挺又白淨的小夥子。當兵的能有他這樣白淨的面板,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天生麗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