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沾了雪水的手插進腋下捂著,看著蔡蔡,“別啊,我跟他沒有關系。”
蔡蔡把手裡的雪球扔出很遠的距離,“遲早得有關系,再有這種事,他還有招。這叫什麼,有錢任性。”
阮軟不知道為什麼聽蔡蔡說話有點想笑,現在看她這樣,是真的不再糾結和趙瑞分手的事情了。
只要蔡蔡心情好起來,這趟蒼城之旅不管賺錢不賺錢,都值了。
蔡蔡又扔完兩個雪球,才發現阮軟一直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意。
停下動作,蔡蔡也看向阮軟,“傻樂什麼?”
阮軟還沒來得及說話,蔡蔡手裡的雪球就直接砸到了她的肩膀上,雪花炸開,掃到她的下巴。
阮軟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尖叫一聲,坐下身子就開始團雪球扔她。
她追著蔡蔡在湖邊跑,卻被蔡蔡扔了一身雪,於是只好聲音軟糯地哀嚎。
後來化妝師和她的助手以及攝影師的助手也加入了進來,湖邊頓時亂作一團,全是笑鬧和尖叫聲。
攝影師和廖祁生站在麵包車邊,靠著車門。
攝影師從衣服口袋裡摸出煙,抖出兩根,送到廖祁生面前,“抽嗎?”
廖祁生婉拒:“謝謝,不抽煙。”
攝影師只好自己抽出一根來放到嘴裡,然後掏出打火機點上煙,眯眼看著湖邊玩鬧的幾個人,說:“都沒長大呢,都還小。”
廖祁生目光也落在那處,低聲,“挺好的。”
生活有最單純美好的樣子,他以前不知道,也沒見過。五年的夢開端是錯的,那五年全是陰暗與潮濕。
現在不一樣,因為不一樣的阮軟,他看到了生活裡的光。
從雪湖邊離開,吃飯,再回到酒店,也到了晚上十點鐘。
攝影師本來要給廖祁生找個好的酒店,他拒絕了,跟攝影師說:“快捷酒店也一樣,能住就行,不挑。”
於是他也就和阮軟他們住在了同一家酒店,只是樓層不同。
攝影師在櫃臺給廖祁生開房,廖祁生坐在沙發上等著,把一小包行李放在茶幾上。
阮軟她們先回自己的房間,在電梯外面等了一陣電梯。等電梯開的時候,裡面出來的人卻讓她們都愣了一下,也沒再邁開步子進電梯。
何晢還沒走,黑著臉出電梯,拽拽自己的大衣對襟說:“回來了啊,換的人來了嗎?誰啊?”
聽到他的聲音,並看到他出現在視線裡,攝影師在櫃臺邊蹙眉,“你怎麼還沒走?”
“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我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何晢滿臉不爽,說話的時候微微咬牙。
攝影師接下前臺小姐的房卡和給他遞過來的身份證,並不示弱“你想怎麼樣?機票錢又不是不給你報銷,是你自己不願意拍,甩頭走人不配合的。怪不到別人頭上,知道嗎?你不就仗著我們沒法換人,只能順著你才能完成拍攝任務嗎?這叫什麼……”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攝影師沒說出來,化妝師的小助手給說了。
攝影師點一下頭,“對,就是這個。”
何晢氣得鼻孔出粗氣,盯著攝影師,“換的人是誰?”
攝影師目光不屑地看著他,慢慢轉到沙發那邊,落到廖祁生坐著的沙發腿上。
何晢往廖祁生面前去兩步,“是你?”
“嗯。”廖祁生轉了轉手腕上的表。
何晢緩氣,“好,我記住你了,姓廖是吧?”
廖祁生低著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表盤上,片刻抬起頭來,看向何晢:“幸會,我也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