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都不慌不忙,喜歡笑,有時候笑得莫名其妙,多半都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
性格也很軟,基本看不到她發脾氣。
周玉婷大約天生不喜歡這類人,對她和阮軟是差不多的態度。只是有時候還刁難一下阮軟,對於她則更多的是無視。哪怕她在開會的時候提出自己的想法,也會被周玉婷一句“姐姐,你想得太簡單了”直接否決掉。
顧沁私下裡也表達過不喜歡周玉婷,但表面上和阮軟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
社團會議進行大半,阮軟和顧沁兩個人坐在一起,基本不怎麼發聲。在別人討論問題的時候,她們就拿筆寫寫畫畫,在小本子上記下來。
討論會開得和平時大同小異,不時有人提出新奇的想法,會是好玩的事情,阮軟和顧沁也都會覺得很感興趣,聽得很認真。
而這次討論會的結尾卻和別次不一樣,下期校報的內容框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任務也很順利地分到了每個人手裡,只需要大家回去著手取材就行,但周玉婷沒宣佈散會。
她做了藍色花蝴蝶美甲的手指搭在筆記本鍵盤上,看了看在座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阮軟和顧沁兩個人身上。
看了一會,她收起手,虛握拳撐在下巴下面,看著阮軟和顧沁問:“你們兩個,對於下期的校報沒什麼想法嗎?”
平時有想法也都被否決了,而且周玉婷也不可能是真的在詢問她倆的想法,所以阮軟和顧沁一起搖頭,“沒有想到有意思的。”
周玉婷笑了一下,笑得人很不舒服。
社團裡的人都知道,她喜歡針對阮軟,連跟阮軟走得近的顧沁她也看不順眼,一直就不太給這兩個人面子,有時候還會故意為難。當然,和阮軟比起來,為難顧沁的時候不多。
周玉婷笑過了,並沒有放過這兩個人,用看小螞蟻一樣的態度看待她倆,一邊合起自己的膝上型電腦,一邊說:“這樣吧,反正你們也沒什麼事可做,最多也就給我們找找資料打打雜跑跑腿。現在我這裡有一個特別好的想法,需要人去實現,想來想去,想交給你們兩個。”
她說這話的語氣神態,和之前讓阮軟去精神病院取材,一晚上搜集上百頁紙的有效資料這類事的語氣神態一模一樣。很明顯,接下來說的就不可能是好事。
大家對這種事都挺習慣的,低下頭來,微微呼口氣,並不會出聲說什麼,畢竟阮軟和顧沁確實在社團裡沒什麼存在感,為這兩個大一的得罪社長不算什麼英明的舉動,社長又沒針對他們。
社長和她們之間的合作,雖然私底下有不愉快,但表面上還是很和諧的。
要說對阮軟和顧沁這種新生是什麼態度,就是他們並不會同情可憐。有些老人兒多少都有點愛欺負新人的毛病,所以覺得新人被怎麼對待都是合理的。
新人嘛,就得謙虛就得熬。
阮軟和顧沁當然也知道周玉婷什麼意思,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社長,你說。”
周玉婷笑起來,笑得讓人更難受,“可能有點難為你們啊,你們可以試試,實在不行就算了。我有時候對你們兩個嚴格,也是為了鍛煉你們的能力,也是好心是吧?你們可不能辜負我,一直沒長進啊。社團裡也不想要沒能力的人,那種花瓶啊什麼的,嬌滴滴的一點事都不能做。領不上道,那隻能把機會留給下面再來的新生,你們說是吧?”
廢話說了一堆,不知道自己說的時候怎麼想,反正在座的都當戲看。
事不關己啊,不就是一出出戲嗎?
阮軟知道她在說自己是花瓶,在故意諷刺她,對於她退社不退社周玉婷是無所謂的,嘲諷得她退社周玉婷只會更得意。很明顯,她很享受這種不顧對方面子,赤裸直接的貶低嘲諷人的快感。
阮軟抿著一口氣,顧沁坐在她旁邊掐著手裡簽字筆上貼了軟皮的地方。
顧沁不說話,阮軟說了句:“社長,什麼任務你說吧。”
周玉婷低低頭,然後又抬起來看著她倆,不再繞彎子,“最近那個廖氏集團在學校裡不是很熱嗎,很多人都想看廖氏總裁的採訪,希望能多瞭解一些關於他的資訊,多貼近他的世界。你們兩個,願不願意去做這個採訪?”
顧沁有點天真,看向周玉婷問:“是校方給我們約好了嗎?跟那個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