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把手機放到旁邊,躺下身子來,把被子壓到腋下,笑著說:“你就賭氣吧。”
淩青青是在賭氣啊,可是心裡那口氣沒出完,怎麼可能複合。她要忍住,要忍到看到她男朋友的改變,她才答應複合,不然死都不答應。
上學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出去玩了一趟才看出來,她男朋友根本不會照顧人,還有脾氣,一直跟她吵。這回不讓他記住教訓,那沒法處下去。
耿梨、阮軟和夏思涵都表示不懂,八卦說些隔靴搔癢的話,也就沒再勸淩青青。
畢竟愛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從旁摻和,那都是瞎摻和。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分就分,說好就好,哪有她們說起來那麼簡單容易。
四個人躺在床上,關了燈,在黑暗裡又胡亂扯了一氣,什麼話題都扯,耿梨的歐巴,夏思涵的遊戲裡遇到的奇葩,從燙頭發扯到社團工作,從明星八卦扯到熱播劇劇情,不困不住嘴。
困了打幾個哈欠,說睡也就睡了。
阮軟今晚沒那麼困,在夏思涵三個人睡著後,她還頭腦清醒。
夜越深,宿舍裡裡外外越安靜,她就越不自覺想起晚上她站在臺上和觀眾席廖祁生裡的廖祁生對視的情景。
廖祁生霸道的時候她不踏實,像今晚這樣無聲無息的,她更不踏實。她不知道這樣的寧靜後面會不會接一場暴風雨,她惴惴不安。
這樣惴惴不安的情緒讓她不能順利入眠,閉著眼睛在輕輕床上翻動,怎麼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勢。
找不到就不找了,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躺平在床上,看著什麼都看不見的房頂。
她摸起手機看一眼,已經快到淩晨一點。宿舍裡平時睡覺本來就晚,不過十二點不睡。如果失眠,那就輕輕鬆鬆到了深夜一兩點。
阮軟看完時間打算放下手機的時候,手機很突然地在手裡震動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看著一串陌生的數字,阮軟愣了愣,在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電話掛了。
隨即過來一條簡訊:有急事,如果還沒睡的話,給我回個電話。
這人沒報姓名,阮軟看語氣覺得應該是熟人。她腦子裡瞬間飄過一百種想法,最後落眼在“有急事”三個字上。這深更半夜的,誰有急事要找她。
她屏住呼吸,拿上手機悄悄下床鋪,穿上拖鞋又悄悄出宿舍,去到走廊盡頭的樓梯間,她才把電話打過去,接通後就聽那頭的人問:“還沒睡嗎?”
“嗯。”阮軟應一聲,在樓梯間站下來,覺得耳邊的聲音有點熟,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所以問他:“您是誰?發生什麼事了?”
她在心裡祈禱,別是秦佳慧和阮宇出事就行了。
而她剛問完,電話那頭就傳出來一句:“我去!”然後接上,“你沒給我備注啊,三號?”
說三號她想起來是誰了,是魏然。
在樓梯間裡說話,尤其是夜裡,聲音極其空闊,所以阮軟壓低了聲音,說:“魏先生,怎麼了?您有什麼急事?”
魏然在那邊撓頭,先問她:“帖子的事不是解決了嗎,你把我們廖總怎麼了?”
帖子和廖祁生有什麼關系?阮軟抿抿唇,“是他讓校方管的?”
“是啊。”魏然在那邊說:“他下午親自找的校方領導,要求他們處理這件事情。要不然,這點芝麻粒大的事情,誰管啊?過兩天就沒人關注了。”
說到這魏然明白了,阮軟還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她不知道,他也不廢話再說了。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問阮軟,“我這裡沒轍了,你能出來一下嗎?我在你們學校正大門出來往東的路口。”
阮軟想了想,“廖先生也跟你在一起?”
“是啊。”魏然吐口氣,有點煩躁,“喝多了,死活要來找你,說我不帶他來,就要辭退我,我找份工作我容易嗎我?我喝著果汁陪著他喝酒,我一口都沒敢喝,就覺得他不正常。阮小姐,您行行好,來幫我把他勸回去,您的大恩大德,我都給您記著,好不好?”
喝醉了?
阮軟不確定魏然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是又覺得廖祁生聯合魏然一起騙她在這深夜裡出去見面,實在也不可能。
她並不想在這大晚上出去,所以跟魏然說:“您能自己勸他回去嗎?”
“不能啊。”魏然聲音有點高,“我但凡有點辦法,就不給你打這電話了,你看都幾點了。要不我把電話給廖總,你聽聽。”
“是三號。”魏然回過身,起身往後面鑽,把電話送到廖祁生手裡。
廖祁生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著眼,拿住手機放在耳邊並沒有說話。
那頭的阮軟也沒有說話,兩邊都是長久的沉默。
然後廖祁生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來,微微睜開眼睛,聲音低淺地跟魏然說了句:“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並不短小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