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這麼想,如果這是一件讓人愉悅快樂的事情,是一種感情的共鳴,她為什麼要覺得難以啟齒,為什麼要抗拒?她是不是也可以,不那麼保守?
可以,隨心所欲一點?
從清陽湖邊開車到家,阮軟想給秦佳慧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她和阮宇不在。
昨天秦佳慧打電話跟她說過,說是她舅舅家的表哥結婚,要去吃喜酒,問她去不去。阮軟對這些已經疏遠了很多的親戚提不起興趣,剛好又和室友約好了和廖祁生吃飯,所以就沒一起去。
因為舅舅家在外地,所以秦佳慧和阮宇這一晚回不來。
而因為秦佳慧和阮宇不在,阮軟跟著廖祁生進屋的時候,就不太自在。
換上拖鞋往屋裡去,她跟廖祁生隨便打了聲招呼就直奔秦佳慧的房間去了。
廖祁生跟在她後面沒跟上,被她關門擋在房間外。
廖祁生站在門外失笑,明知故問,“你幹嘛?”
防他像防狼,至於嗎?
“沒幹嘛啊。”阮軟在裡面找衣服,“太晚了,太累了,要睡覺,你也趕緊睡吧。”
廖祁生在門外又站了一會,“你確定不要我陪,那我真走了。我走了的話,可就不回來了。”
“你走吧。”阮軟揚著聲音說:“今天陪我的時間夠了。”
廖祁生在外面又站了一會,見她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只好跟她說:“我現在去洗澡,要是後悔的話給我打電話。”
“哦。”阮軟在屋裡還是揚著聲音應。
等確定他真的走了,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上,阮軟才拿衣服去洗手間洗漱。
擰開水,沖在蓮蓬頭下,她不自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之前不曾仔細看過的,也仔仔細細看了一番,懷揣著一種奇怪而又讓人羞恥的心理。
和她從來對自己的容貌沒有近乎驕傲的自信一樣,她對自己的身體抑或說身材,也從來沒有過多餘的想法。
洗完澡,她濕著頭發拿浴巾擋一點身體,站到鏡子前。
鏡子裡的女孩子嬌嬌軟軟,楚楚動人。掛著水珠的頭發,小巧精緻的臉龐,和只遮擋了一點的玲瓏有致的身體,都讓人産生無限遐想。
看一會把自己臉給看紅了,然後她默默把浴巾往頭上一蓋,轉身穿衣服去了……
衣服穿好頭發吹好後,穿上拖腳出浴室。吹了半幹的頭發隨意披散下來,她默默地往秦佳慧的房間裡去,心裡不安分得厲害。
做了那麼多年的乖乖女,保守聽話,壓抑了自己那麼多年。
而在這一晚,她有點雀躍。
房子裡只開了光線微弱的壁燈,她一邊關燈一邊回到房間,進房間關上門就爬上床陷進了被子裡。
伸手摸過手機,沒有廖祁生的資訊。解鎖隨便點了一會,不是很能專心,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諾大的房子,只有她和廖祁生兩個人,這本身似乎就是一種曖昧訊號。
阮軟沒有給廖祁生發資訊,她試圖閉上眼睛睡覺,結果從眼皮到大腦,一點睏意都沒有。
發現實在不困以後,她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光腳落地,起身走到房門邊。
想停住也沒停住,她開啟門出去,然後摸在暗色裡,鬼使神差地往樓梯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