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漢扭頭問：“咋了？”

張小甲一把攥住了宋立輝的手，“別買了……啊！嗝！我今晚真不能留！錢啊～是好東西，得攢著點兒～不能都花光！嘿嘿……兄弟，你說我說的對不？”

宋立輝仔細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已經霧濛濛的了，都散了。

這是勁兒到了，他笑著說：“哥哥說的對，這錢財啊就是糞土，能花咱就得花！”

“呃……”

酒醉人心，腦子變得越來越遲鈍的張小甲沒反應過來，點頭同意，“兄弟說的對！”

那邊謝老漢等不了了，又問，“後生，還買不買了？”

宋立輝扭頭小聲說了個買字，謝老漢走出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了謝小娘守店，她看門口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心裡厭煩。

三兩步走到近前，開口攆人，“走走走！你們都閒的沒事兒幹啦？圍在我家門口乾嘛！散了，散了！”

有人不走不說，還說要看熱鬧，這讓謝小娘更煩了，乾脆往外推人。

“走！離開這兒，你們堵著我家店門讓人怎麼做生意啊！”

有人喊：“誒！你怎麼往外攆客呢！”

謝小娘一句話就讓對方閉嘴了，“行啊，既然是客，你要來幾碗羊湯，叉幾個饅頭？”

那人只是呃，說不出話了。

“走吧，走吧！別人吃飯有什麼好看的！又吃不進你的肚子裡。”

好容易把人攆光了，看看沒人聚攏過來了，小娘拿了停業牌掛在了門口。

宋立輝全程看在眼裡，臉上笑眯眯的，謝小娘掛好牌子扭過頭就看見一張笑臉。

哼了一聲，徑直走向了廚房。

宋立輝收回視線繼續聽張小甲胡咧咧。

不一會兒，謝老漢買熟食回來了，用紙包包了好大一塊肘花，全是上好的五花肉。

手裡還餘下幾枚銅錢，將錢跟肉一起放下，跟宋立輝說：“後生，肉買回來了，這是剩下的錢，一共八枚，數數吧。”

宋立輝一把收好了，塞進了張小甲的口袋裡，把謝老漢眼都看直了。

“多謝老丈，您去忙吧。”

“行吧，你倆聊吧。”

謝老漢也去了廚房，一進去就見閨女手叉腰氣鼓鼓地摔麵糰。

“咋了？咋了？這又誰招著你了，拿麵糰出什麼氣呢！”

“還能是誰！”謝小娘一指簾子，“就外面那倆貨，什麼人啊！佔著咱家地方不挪窩了還！”

“人家是客，想待多久待多久，”謝老漢面色也不虞，但還算剋制，“別在背後議論客人，被人聽見了不好！”

“哼！”

謝小娘繼續咬牙摔麵糰！

我摔死你！我摔死你！原以為是個好少年，怎麼就是個龍陽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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