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煙怯聲道:“娘娘,皇上他……”
白玉書道:“甭管他,甩臉給誰看呢,你該吃吃該喝喝最好多長幾斤肉,有什麼事我擔著!”
也確實是她擔著,沈竹煙當晚剛出長樂宮的門,齊煬的禁足令就緊接著來了。
一禁便是將近三個月,秋去冬來雪都落了厚厚一層。白玉書成日裡吃了睡睡了吃的,人胖了一圈。這期間所有嬪妃都對長樂宮避之不及,唯有沈竹煙來探望過幾次。
除夕將至,夜宴也不遠了。寫意心裡著急,躥騰著白玉書寫點什麼給齊煬低個頭。白玉書一把撕了信紙,跑到院子裡堆雪人去了。
於是齊煬來到長樂宮時,看見的不是愁眉苦臉望穿秋水的白玉書,而是醜的一匹的雪人和滿院追著皇後跑的宮女。
“娘娘您慢點!”
“慢什麼呀,你們追上我就輸了!接著!”
一個巨大的雪球越過所有人,正中齊煬的腦門。
“……”壞了,齊煬這剛冷靜了幾個月的腦子,又得炸。
“奴婢罪該萬死!”嘩啦啦又是一地。
白玉書看著面無表情的齊煬,心中一涼,拍了拍手上的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皇上怎麼來了……”
齊煬等宮人擦去了他身上和臉上的雪才開了口:“皇後這幾日過的不錯。”
白玉書低頭看著腳下,等著他地數落。
齊煬環顧滿院的狼藉,又看了看面前的白玉書,一時不知該如何懲罰。若是從前,就是兩天的禁足白氏也要鬧到朝上去,如今三個月下來,彷彿活得更自在了。
兩人就這麼站著,小雪輕飄飄地落下來,不多時就在烏黑的發髻上覆了薄薄的一層。
有宮人拿了傘來,白玉書搶先一步接過,打在了齊煬的頭頂。
寫意低著頭偷笑。
齊煬垂下眼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陷入沉思。
長樂宮,兩人沉默地用完了午膳。一旁的宮人陸陸續續地撤走了碗碟,白玉書給寫意使了個眼色,一眾宮人便跟著寫意出去了。
齊煬率先打破了寂靜,“你是什麼人?”他問道。
白玉書道:“大燕的皇後齊煬的妻子白玉書。”
齊煬道:“朕與白氏相處五載有餘,不會認不出她。”
“其實我——”
【叮!系統警告,宿主不可透露真實身份!】
“我是天上的神仙!”白玉書篤定道。
齊煬的神情淩厲了幾分,看向她的眸子帶了點鋒芒。
白玉書忽地張嘴就笑,愣是把齊煬給笑傻了。她停下來,緩緩道:“我知你不信,可我不騙你,否則你大可去查,我不是被人安排進來的,也不是自己有意要進來的。你就是找人驗了我的身,我也還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