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升到頭頂,春日的太陽雖不毒辣,卻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江水中泡了許久,身上的傷口都在叫囂著疼痛,她把自己縮成一團窩在角落中迷糊起來。
她第一次覺得,投生成富貴人家的感覺是那樣好。起碼吃穿不愁,有病得醫。
朦朧間,有人在她面前扔了點東西。
她睜開眼睛,看到幾個銅板。
“我看你面生的很,是從哪裡來的?”問她話的是一個穿著青色衣裳的小姑娘,白玉書看著她身後跟著的下人,想著應該是哪戶人家的小姐來此做善事。
白玉書輕聲道:“我與家人經商至此,路遇劫匪,慌亂之中走散了。”
那小姑娘面善,心也善,聽了她的話也不問真假,立刻關切道:“姐姐要是願意,先到我府上。看姐姐一副虛弱的樣子,該請個大夫看上一看。”
白玉書點了點頭,幾個人上前將她扶起來攙進了轎中。
轎簾再次掀起時,她看到了“江府”兩個大字。
領江城,江氏。
她在腦中仔細思索著關於領江城的資訊,奈何頭痛欲裂竟是沒有半點印象。
白玉書被安置在江府後院的一間小屋內,一夜未眠加上數病齊發,沾了枕頭便立刻昏睡過去。
帶她進來的正是江府的小小姐江尋,江尋是城主江判的小女兒,從小活在父兄的保護之下,心思單純的很。
此番接白玉書進來更是事事親力親為,連郎中開下的藥都是親自取來送去柴房的。
白玉書一連睡了兩天,再醒過來時只覺渾身疼痛,散架一般。
江尋正巧進來送藥,看家她醒來,驚喜道:“呀,姐姐醒了!”
白玉書怔怔地看了江尋許久,方才想起自己是從乞丐堆被人家撿了回來。
“多謝姑娘。”
江尋把藥放在桌上,問道:“姐姐的家人現在何處,可知道?”
白玉書恍惚道:“或許,在去京師的路上,又或許,還在南方。”
“京師!”江尋的一雙大眼睛圓了幾分,“我聽爹爹說,京師據此不止千裡呢。”
白玉書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渙散著。
江尋見她仍然一副病態,也就不再與她聊天,將藥端在她床邊的小桌上,囑咐道:“郎中說姐姐的身子是受了寒,身上的大大小小也有十幾處,需得時常換藥。姐姐就先住在府上吧,待身體好些了再去尋親。”
白玉書點了點頭,江尋待她喝完了藥才退出房間。
如果說掉入江中是不幸,那麼遇到這個樂善好施的小姑娘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齊煬那邊的情況也不知如何了,如此來勢洶洶的匪徒,定是有備而來。只是不知這幕後之人在江湖之中,還是廟堂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忍心讓白玉書小蠢貨受苦的。
白玉書:你說小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