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煬看著她,問道:“你也是小孩子?”
白玉書篤定道:“嗯!”
齊煬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白玉書抓著他的胳膊,道:“你笑了,這一天都沒見你笑過,這會子笑了。”
齊煬不說話。
白玉書丟開手裡的胳膊坐到他邊上,道:“笑一笑十年少,你這整日裡板著一張臉,也難怪晉王不跟你親近。”
齊煬道:“朕,不需要與他親近。”
白玉書道:“可你們是兄弟呀,這普天之下,最應該親近的人。”
齊煬垂了眼眸,他道:“幼時朕便是太子,父皇說要繼承大統的人,理當不能與人過分親近。有時朕與他們一同出去遊玩,連話都不能多說幾句。老五,是個極愛近親人的,總在人眼前晃悠,我與他近在咫尺,卻是隻能說上幾句中規中矩的客套話,問安一類的,再沒其他。”
白玉書看著他,心中一時感慨無限。
她出身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雖不是大富大貴,卻從來沒給過她半分壓力。齊煬從記事起便有著繼承皇位的責任,從小被規矩拘束著,也難怪成了如今這樣子。
皇權在握,享受世人的跪拜,卻連句交心話都不能說。這萬人之上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齊煬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他道:“不過,朕不後悔,能掌握生殺大權,已是比旁人好上太多。”
白玉書鬼使神差地將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齊煬明顯愣了一下。
“噓。”白玉書低聲道,“我聽說一個人的心比他說的話要可靠,讓我聽聽,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齊煬看著她,“你聽出什麼了。”
白玉書道:“會跳。”
“……”
齊煬一把推開了她。
白玉書咯咯直笑。
長樂宮,白玉書抄著書上的字。
寫意準備了熱水,讓她去沐浴。白玉書放下筆,把寫好的字舉給寫意看。
寫意選擇直接忽略,拉住她就拖進了偏殿。
一頓洗涮之後白玉書覺得自己的皮都掉了一層。
院內,頭頂的月亮依舊是圓的。
白玉書看見正殿的臺階前坐了一個人。
“寫意。”
寫意已是沒了人影,白玉書走過去,正是齊煬。
“皇上不回光明殿嘛。”
“不回。”
白玉書正打算坐下,齊煬脫了外衫鋪到了臺階上,“地上涼。”
白玉書笑了笑,心道這齊煬和晉王果然是親生的兄弟。
齊煬看著白玉書的肚子,道:“朕覺得一定是個皇子。”
白玉書沒有說話,她不忍心告訴齊煬,其實這宮裡,只會有沈竹煙腹中的一個孩子。
即使劇情有所不同,關鍵的點始終都是一樣的。
南下行宮,晉王娶親……都是一樣的,除了時間和細節有所不同,該發生的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