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軍伍之中計程車卒其實有很多才是第一次拿刀,真要上了戰場,說不準別說殺敵,就被那北匈蠻子看過幾眼,便要當真頭暈目眩,見識了戰場上的鮮血淋漓,如何還能端坐在馬上?
因此冠軍侯允許大楚其他軍伍加入戰場,可一點都不許這些本是老百姓的大楚陵安百姓來到戰場上。
那陵安兵部官員漲紅了臉,但始終沒說話,大楚邊軍之中,特別是有戰事之時,自然是主帥的將令高於一切,特別是此危急時刻,他不敢亦不願去違背冠軍侯的軍令。
倒是人群之中很快有人發聲,“若是北匈蠻子衝破邊軍防線,我等可不可以持刀相殺?”
校尉端坐在馬背上,挺直脊樑,平靜笑道:“自然可以,不過先等我邊軍死光,大楚軍伍死絕之時,要不然,不行!”
他說得自然至極,這是鎮北邊軍的道理,不知道有沒有道理,但看樣子也很有道理。
——
在那處沒有什麼人看見的戰場,正是氣機翻騰,雲濤怒動之時。
已經血染青衫的年輕人手中軍刀已經斷裂,在他身後的草原之上躺著兩具屍體,劍道大宗師楊長意被一刀破開胸膛,為了殺他,葉如晦硬抗了甘如一拳,十分之力,一分都沒化去。
而野山則是人首分離。
還在對峙的三人,除去甘如只有手臂上的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之外,齊先生被一刀斬下一臂,戰力大損,而陳祁則是被一刀傷及肺腑,現如今難在起身。
誰都想不到,為什麼那個第七境的年輕人,以一人之力戰多達三位大宗師和兩位第七境武夫都還能有如此戰績。
更為可怖的是,至始至終,那年輕人尚未提劍。
這位世間劍道第一人,尚未用劍便造就瞭如此局面,要是用劍又當如何?
陳祁想不到,也不願意去想,他哪裡知道那個當初的病秧子少年,會便成現如今這復國最大的阻礙之一。
他沒有看透他那個最小的學生,也同樣看不懂他學生的這個學生。
恐怕也就只有這樣,這兩位才能成為一對先生和學生吧?
只不過那位做先生的只能讀萬卷書,而這位當學生的則是不僅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還要殺不少人了。
看著甘如,葉如晦忽然笑道:“甘王爺,蓄力蓄了這麼久,甚至不惜丟下兩條性命,可達到預期效果?”
甘如高聲冷笑道:“葉如晦,你果真是世間無敵?”
葉如晦想了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遠處尚很遠的紅衣女子,豪邁笑道:“那試試?”
話音未落,葉如晦終於握住那柄古劍。
天地之間,劍氣四溢,劍意滾滾。
劍氣彷彿無處不在。
齊先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年輕人不同於葉長亭,他有今日這份造化,其實有大部分功勞在他。
陳祁則更多的是不解。
甘如則是嚴陣以待。
葉如晦身形掠動,有一道劍光便起。
殺機橫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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