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顯鬆了口氣，命保住就好，“那就好，有勞郎中了。”

“大人言重了，”郎中謙讓道：“老夫來的時候，這位姑娘已經沒有大礙了，還好救治及時，要不然，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了。”

牢頭上前小聲的把經過說了一遍，甄顯詫異的看了陳媛一眼，心道，這位陳三姑娘還真是從鄉下來的，連恭桶都敢拎著。

這要是換成京中那些貴女，別說拎著了，哪怕就是看著都得噁心的不行，其實他心中還是傾向於陳媛沒有殺人的。

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每個笑話她的人她都記仇，那得殺到什麼時候去！甄顯自問斷案數十年，看人還是有一套的。

這位陳三姑娘眼神清正，神色坦蕩，一看就是個直腸子，或者說，甄顯更傾向於，這位陳姑娘心大，嗯，這點似乎可能性更高，也更符合她性格。

“今晚都有什麼人來探過監？”

碧玉被抬下去治療，甄顯這才騰出手來查下毒之人，直接就把牢頭叫了過來問話。

“呃...”牢頭向著陳媛幾人的方向看了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小命最重要。

“是周公子和這二位一起來的，只是剛進去的時候，犯人已經中毒了，”牢頭老老實實的說道，不敢有一絲隱瞞。

在京兆府大牢幹了這麼多年了，甄大人是個什麼性格的人，恐怕沒人比他們這些底層的小吏更清楚了，問啥說啥，別撒謊。

甄顯不置可否，說道：“你可看仔細了？確定沒有其他人來看犯人嗎？”

牢頭仔細的想了想，堅定的點點頭，道：“小的換班之後，去牢裡巡查過，一切正常，之後一個人都沒來，只有周公子他們三人。”

嘿，這就有意思了啊！陳媛他們到的時候，碧玉已經中毒了，而牢頭接班的時候碧玉還好好的。

要麼是牢頭在說謊，要麼就是下毒之人武功高強，避過了牢頭，潛入大牢，但，又有新的問題出來，既然都能悄無聲息的潛進去，那還下個毛線的毒啊，直接把人殺了不就完了，還費這個二遍事兒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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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時換班？”

“稟府尊，酉時一刻，小的來接班，”牢頭答道。

“你確定換班之時碧玉還好好的？”甄顯再次問道。

“是，小的確定，酉時三刻小的去添了水，那時一切正常，”牢頭很確定，語氣很堅決。

陳媛忽然問道：“你之前說的黃四兒和換班是怎麼回事？”

牢頭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個，但還是老實說道：“我本該明日早上換班，但黃四說他家中有急事，想讓我替他一下。”

“那個黃四本來應該何時當班？”不用陳媛說，甄顯瞬間明白這裡面的不對勁兒之處。

“應該是今日夜班，明早我來接班是正常，”牢頭道。

“來人啊，去吧黃四帶來，對了，還有上一班值守的也帶來問話，”甄顯當即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衙役來回話，“稟府尊，黃四家中無人，鄰居說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呵，失蹤了？甄顯下意識的摸摸保養良好的鬍鬚，意味不明的笑笑，看來缺口就在這個黃四身上了。

“府尊，”一個老頭趕來，行禮問好，“不知府尊召喚，小人來晚了讓府尊久等，還望府尊勿怪。”

“無妨，”甄顯毫不在意，問道：“黃四最近有何異樣之處？”

老頭一愣，沒想到大半夜把他叫來就是問這個，他回想了一下，說道：“要說異樣之處還真有。”

“黃四嗜賭，家徒四壁，平日裡都是蹭小人的飯食，可昨日不知為何，竟主動給小的買了一罈女兒紅，今日接班的時候也比平日來的早些，總是找話題說話，關鍵他平日裡也不甚健談，小人覺得有些奇怪，倒是沒往深處想。”

這就怪不得了，原來是有利益驅使，甄顯瞬間就假設了幾種結果，現在看來，這個黃四說不準也被滅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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