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兒姑娘昨晚睡得可好？”陳媛一進門，就看到李施兒正在掃著院子，笑著問道。

其實不用問，只看李施兒的狀態，陳媛就知道她昨晚一定睡得不錯，一個人好與不好，不是說出來的。

更直觀的從生活狀態就能看出來，李施兒已經換下了昨日的絲綢衣裳，身上穿著普通布料做出來的衣服，樣式雖簡單，卻更順眼。

不施粉黛，頭髮挽起，臉上沒有了親切卻疏離的笑，嘴角微勾，整個人更加溫婉。

“託姑娘的福，一切安好，”見幾人走進來，李施兒行禮問好，一一問候幾人。

“施兒姑娘不必多禮，以後可有什麼打算？”陳媛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嘮家常一樣。

“不瞞姑娘，倒是真有些想法，”李施兒笑著給幾人斟茶，說道：“在如意館兒這麼多年，別的姑娘自小練習的女紅刺繡我沒學會，反倒是詩酒書畫，略有涉獵，賀大哥已經答應讓我畫幾幅畫在他那代售。”

“恕我直言啊，賀公子的店鋪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去，估計你的畫放在他那也很難能賣出去。”陳媛真不是故意貶低賀竹的，但生意確實不好啊！

李施兒忍不住笑了，“賀大哥也是這麼說的。”

“那你還放在他那？”陳媛不解。

“話都說了，要是自己反悔的話怪不好意思的，再者說，我以前也算有些名氣，說不定能幫著賀大哥把生意帶起來。”

陳媛讚賞的看著她，沒想到還挺有生意頭腦的，這不就是明星效應嗎！她怎麼忘了，李施兒才貌雙絕，有著大批粉絲，名聲不見得比那些所謂的才子小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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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她恢復自由身的訊息傳出去，說不得還真有人會慕名而來，賀竹那半死不活的生意也有可能好轉。

......

陳媛豎起大拇指，讚道：“有想法，賀竹同意代售你的畫，說不準還是他人生路上的轉機呢！”

“姑娘過獎了，我也就是有這麼個想法，”李施兒自嘲一笑，“我脫離了如意館兒，往日裡那般追捧我的人也許並不會繼續了。”

“那你後悔嗎？”陳媛問道。

“不後悔，”李施兒堅定的搖頭，道：“離開如意館兒是我半輩子的夙願，與失去光環相比，我更願意過如今這樣平淡卻安心的生活。

不用擔心哪日會被媽媽送給別人，也不能每日與人虛與委蛇，以色侍人，終不得長久。”

陳媛不由鼓起掌來，這是一個很通透的女子，之前只是因為馨兒的堅持，又恰巧在沈諭手中救了她，倒真沒想那麼多。

“施兒姑娘能這麼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能想明白這些，確實很好，人還是要靠自己！”陳媛認真說道。

“陳姑娘是我的恩人，也別總施兒姑娘這麼叫著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叫我施兒就好，”李施兒溫婉的笑著。

陳媛笑著說好，她發現李施兒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那側有個小小的梨渦，整個人的氣質更平和了。

“我想開個酒樓，不知陳姑娘覺得怎樣？”看氣氛正好，李施兒忽然說道。

“酒樓？怎麼會想到開酒樓的？”陳媛吃驚了，從青樓跨界到酒樓，轉行這麼容易的嗎！

“不是那種大的，只要小小的一間，”李施兒解釋道：“我這些年對茶和酒兩樣接觸頗多，趁著我現在手裡還有些體己銀子，我想找個營生做做。”

這是對賀竹那的生意有多不信任啊！後路都想好了。

“你的定位是什麼？”陳媛問道。

見陳媛沒有反對，反倒提出意見，李施兒不由歡喜，問道：“什麼是定位？”

“就是你要面臨的客戶人群，”陳媛耐心解釋道：“你是想像其他酒樓一樣面對大眾，還是隻針對一小撮人開放。”

“我，我想我更適合後一種，”李施兒想了想，說道。

她明白陳媛的意思，像她這樣的人，一旦開業，來尋釁滋事佔便宜的地痞流氓只怕不少，就算事後能報復，但虧已經吃了。

要是隻面向一些特定人群的話，把規格提高些，也會少很多麻煩，想到這，她笑著說道：“不知陳姑娘有沒有興趣入一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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