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陳景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問道:“你說我阿孃把大哥和二姐院裡的東西都搬走了?”
“是,”珍珠低著頭,道:“還是侯爺的,也都搬走了,現在侯爺已經被夫人趕到客房去了。”
陳景:“......”
是不是出去了半年,他的耳朵出現了什麼問題?他的親孃是多麼賢良淑德啊,對阿爹和兄姐是多麼好,他雖然小,但也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陳景懷疑的看著她,說道:“你是胡說的吧,我阿孃絕不可能,她對大哥和二姐有多好,大家都知道,你居然還敢詆譭她?是覺得小爺脾氣好嗎?”
“奴婢不敢,四公子明察啊,奴婢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珍珠叫起了屈。
“夫人是脾氣好,但是三姑娘回來了啊!三姑娘畢竟是夫人的親生骨肉,我們姑娘再親也是繼女,哪裡比得過三姑娘啊!”
珍珠噼裡啪啦的一頓告狀,在她的話裡,陳媛就是個胸無點墨,形狀粗鄙,虛榮心爆棚的草包。
陳景:“......”
這說的是他那經常被母親掛在嘴邊誇獎的同胞親姐?不對吧,怎麼好像不是一個人呢!
在母親的嘴裡,這位親姐那是溫柔賢淑,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是標配,一個人的變化不可能這麼大吧!
小小年紀的陳景自然不明白,在女人心裡,對有好感的同性是極盡讚美之詞的,尤其是自己的親閨女,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好!
反之,既然抱有惡意,那自然是怎麼醜化怎麼來,所以,小小少年的心裡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親姐好奇的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奇女子能獲得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對從小被教育要實踐出真知的陳景來說,他還是要親自看一眼才行的。
“二姐,珍珠說的都是真的嗎?”陳景看向陳珂,認真問道,事情畢竟指向他親孃,他是一定要問明白的。
只是陳珂卻未必是這麼想的,她臉上一僵,心道,果真是親生的,平日裡對他再好也無用,這不還是懷疑她嗎?
......
想到這兒,陳珂強笑道:“是不是真的又如何,小弟,你聽二姐一句話,沒必要為了這點兒小事去找夫人,犯不上的。
左右二姐年紀也不小了,也快到出閣的時候了,這個家是父親當家,他總不會虧了我的。”
陳珂避而不答,搞的好像誰虐待她了似的,殊不知東西被抬走也沒超過一個時辰。
陳景小臉繃的緊緊的,一個轉身就跑了出去,陳珂拉都沒拉住,當然她也沒真想拉著。
“姑娘,四公子就這麼去找夫人,不會出事兒吧?”珍珠湊到陳珂旁邊,有些擔心,這要是出了事兒,她一個奴婢在裡面攪事,還不得把她皮剝了啊!
“四弟是夫人的心頭肉,我倒要要看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到時候要怎麼做?”陳珂冷笑一聲,等著看好戲。
陳景緊著倒騰著自己的小腿,直接就跑去了陳母的院子,陳媛正陪著她喝茶說話呢!
“阿孃,阿孃,我回來了!”
陳景一進院子就大聲喊道,陳母一喜,道:“你弟弟回來了,你還沒見過他吧!你弟弟可想你了,總跟我念叨著想見見你,來,你們姐弟倆快見見。”
兒子跟著先生出去遊學,一走就是半年,可把陳母想壞了,一聽到兒子回來了,拉著陳媛就起身出去了。
陳媛就看到一個個頭到她胳肢窩部位高的小男孩,面容白淨,長的十分可愛,看到她從陳母身後走出來,疑惑的看著她。
陳母一手拉著一個,左看看右看看,高興的不得了,“怎麼,你不是總想著要見見阿姐嗎,現在看到了,怎麼不說話了?”
陳媛笑眯眯的看著他,率先傳達出友好的意思,“你是阿景吧,我是你姐,我叫陳媛。”
陳景好奇的看著陳媛,這個姐姐和自己想象中的,還有二姐形容的都不一樣,怎麼說呢,就是...她跟這裡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陳景闆闆正正的行禮問好,“見過阿姐!”
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小郎君,陳景在禮數上是挑不出錯來的。
......
陳媛覺得很有意思,小小的年紀,一板一眼的給她行禮問好,動作行雲流水,可以看得出來,是被精心教養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