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夏荷強悍得多,她怒道:“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如果不是她讓夫人買下你,我們早就在一起,是她破壞我們的感情,該說對不起的是她。也不買面鏡子照照,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還敢妄想攀上你。”
阮阮瞠目,真是重新整理視界,天底下竟然有這種女人搶別人老公半點不覺得羞愧還振振有詞,原來史上最強小三不只存在二十一世紀,在古時候就可見蹤跡。
見她不語,夏荷又道:“我與劉玉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要不是主家慘遭橫禍,主子老早就讓我們成親,我們辛辛苦苦熬到今日,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逼迫我們分離?”
她什麼時候逼他分離了?顛倒黑白,罔顧是非,信口雌黃……阮阮被氣到腦袋昏沉、啞口無言。
欣然不服氣,她擋在阮阮前面,分明個子不高,氣勢卻半點不矮。
“說到房還是我的錯,我不該買下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不該教他、栽培他,不該讓他傍著阮阮過上愉快舒適的生活,行,我錯,我認了。”
她掏出賣身契,對夏荷道:“我花十五兩把他買下來,這幾年下來,他吃的喝的住的就當五十兩吧,再加上我給的月銀,總共三百七十三兩,零頭抹去只算三百七。”
“但教他獨當一面的師傅可就貴啦,束脩一個月要八十兩呢,加加減減乘乘除除,再看在阮阮面子上打個折扣,就你兩千兩吧,如何?用兩千兩買一個風流倜儻、舉世無雙的劉玉,劃算吧。”
這數字倒也不是瞎掰,欣然清楚上一世夏荷偷走吳知縣多少銀子,扣除兩千,她還能留下五百多兩,省吃儉用也能過上一輩子。
夏荷臉色青白交錯,這是坑人哪?
談到錢,她的氣勢從老虎變成貓,只差沒抓著毛球團團轉了。
阮阮道:“她買不起,我買吧,不過就區區兩千兩。”
巫鎮東冷笑,“買他做什麼?又不能吃、不能喝的,還得時時照看自家布袋,多費心哪。”
“巫大哥不是說過,多看看美的東西,人就會變美麗嗎?”
“這倒是。”所以他老給阮阮送花,他那手養花的本事可好啦。
“這女人雖然刻薄,有件事倒是說對了,我確實配不上劉玉的好模樣,所以把他買下來剝了皮,往裡頭塞些石膏、香料的做成人型標本,成天擺在床頭看,看久了說不定我會變得美一些呢。”
沒人知道人型標本是什麼,但從她的形容中猜得出來。
劉王嚇呆了,跪爬著到阮阮腳邊,哭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阮阮,你原諒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對你死心塌地,再不看其它女人一眼。”
欣然和巫鎮東同時轉頭望阮阮,深怕她糊塗還真的應下來。
阮阮把兩人的目光給瞪回去,沒好氣說:“你們以為我有那麼笨?”
難受是一回事,被傷透的心確實需要時間複原,但理智不能丟,丟了理智,女人註定要被傷過一回又一回。
居高臨下,她對劉玉說:“死心塌地?直到現在你還想騙我,劉玉,你真心覺得我笨嗎?過去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喜歡,但你已經把我的喜歡消磨殆盡,現在看你,我會把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細細擾剔。”
話丟下,阮阮抽出幾張銀票遞給欣然,“人,我買下了,你不是認識個會剝皮的嗎?”
欣然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說剝皮張?他本事好得很,聽說只要從頭頂挖個洞,往裡頭灌進水銀就能把整張皮完好如初剝下來,不毀損半分,至於裡頭的肉,得掙紮上兩個時辰才能死透。”
“這個好,我喜歡!那夏荷呢,打算怎麼處理?”
“我記得她好像賣吳知縣當姨娘,姨娘等同僕婢,沒事怎麼可以往外頭跑?肯定是偷了傢俬溜出來的,待我寫一封信給吳知縣,讓他親自過來處理。”
聽到這話夏荷渾身打個機靈,夫人怎麼知道她賣給誰?她認識吳知縣嗎?萬一她被抓回去……心中一急,氣勢間消失,她磕頭求饒,“求求夫人放過我吧。”
“我?不是我們?你的意思是不管劉玉了?”欣然故意挑撥離間,她就不信感情禁得起挑撥。
劉玉嚇傻,夏荷竟然不肯救他?他望望阮阮又看看夏荷,臉上充滿絕望。
“夏荷……”
夏荷低頭,她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力氣管他?她萬分後悔,不該來找劉玉的,天下何處無芳草,為啥貪戀他的美色。
阮阮觀察兩人神角,忍不住感嘆,愛情……到底有多脆弱?“夫人,這樣可不好,夫妻本是同林鳥,自飛走定遭殃,再說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如我把劉玉轉賣給夏荷,放他們遠走高飛。”
夏荷猛然抬頭,阮阮的意思是可以用銀子了結?但是那麼多錢,兜裡的銀兩是她冒生命危險才偷到手的。
正猶豫間,欣然冷笑,本還想給他們留點錢過日子,沒想到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還在忖度?這種人不值得善待。
“你雖是好心好意,但人家不樂意呢,算了,還是賣給你吧,床頭擺張人皮也好提醒你,往後男人不能只看臉。至於夏荷,還是交給吳知縣,聽說他虐起女人來挺有一套的。”
欣然不是胡說,吳知縣虐女人、吳夫人虐姨娘,進了吳府,要不是被吳知縣疼愛兼虐待,就是讓吳夫人給活活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