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槓上?”
“不就是王爺不讓阮姑娘喊公主‘寶貝兒’嘛。”
玉雙噗哧一笑,搞得和王爺搶女人似的,阮阮還不是個姑娘。
不過,玉屏這話倒沒說錯,阮阮就是見不得霍驥那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模樣。
誰說兒子的爹肯定是丈夫,就算有皇帝賜婚在前,可感情這種事得兩廂情願哪,瞧瞧,才一個?上霍驥就鳩佔□黑、指手畫腳,真把自己當男主人嗎?
總之,阮阮對霍驥非常看不上眼,非要和他對著幹。
繞過長長迴廊,她們在一排屋子前停下腳步,玉屏道:“冉姑娘,麻煩你了。”
“不麻煩。”
冉莘開啟門走進屋裡,視線掃過,在桌前看見一名女子,它在撫摸雕刻刀,淚水撲簌簌往下掉。
是不甘心嗎?冉莘走到它身邊,“有什麼話想說,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
女子轉頭,詫異地望著冉莘。“你看得見我?”
冉莘微笑點頭,她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先檢視過傷口後,撿起斷掌,開啟木箱取出針線……
看見欣然那刻,冉莘腳步微頓,略略遲疑後,她抬頭挺胸繼續向前。
一身再平常不過的青色棉衣,一頭黑得發亮的長發,沒有梳成發,只是簡單地在身後束起,這樣不起眼的裝束卻更襯得她頸項柔美,長腿纖腰、婀?多姿,英氣、俏麗,倍顯精神。
冉莘二十歲左右,容貌嬌美,風姿綽約,尤其那雙眼睛會說話似的,分外教人喜歡。
與她對視,欣然覺得……在哪兒見過嗎?怎地如此熟悉?
未待欣然開口,阮玩迎上前,對著莘直接問:“怎樣?知道兇手了嗎?”
“嗯。”冉莘點點頭。
挑眉,阮阮眉頭彎彎,滿臉得意,“快說快說,是詠桃嗎?”
“不是詠桃。”冉莘的話讓阮阮精神百倍,就說嘛,術業有專攻,會打仗就啥都會了嗎?瞧瞧,詠桃多冤!
“半夜有人潛入屋子,他先用迷藥迷昏詠桃,再從詠桃的牛皮袋裡取出長刀,橫胸砍詠香一刀。詠香在睡前拿著小刨刀練習手勢,當刀子砍下時,她吃痛,反射地拿起刨刀往兇手臉上戳去,刨下他一塊肉,兇手大怒,因此斷了她的手掌……”
冉莘慢慢道來,像是親眼看見兇案過程似的。
“……兇手是學生之一,但不是雕花組的,我在棉被裡面找到這個。”她將盤扣遞給阮阮。
府裡有給學生做制服穿,款式一樣,但顏色不同,盤扣是用來搭配衣服的,因此阮阮一眼認出。“是賬房組的學生!”
“只要找出臉上有刨刀傷口的那人就是了。另外我在枕頭裡面找到七兩銀子,是不是該交給她的親人?”冉莘把荷包也遞過去。
“她的妹妹叫程芬,是廚藝組的,我交給她。”阮阮簡直想拍手跳舞了,冉莘果然像巫大哥說的那麼神。
欣然讓人取兩百兩票交給冉莘,“冉姑娘,謝謝你跑這一趟。”
冉莘微笑,欠身道謝,準備離去時,霍驥卻喊住她。
“等等。”
她轉身,迎視霍驥的目光,“大爺有事?”
“你為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冉莘微哂,“屍體會說話。”
“是屍體提供的線索,還是你根本參與其中?”霍驥不相信單單一具屍體就能告訴她這麼多話。
冉莘不辯解,只是柔聲解釋,“詠桃有沒有中迷藥,可以請大夫來診脈,如果爺夠細心,應該能在窗外牆角處找到迷香的灰燼,斷掌處有一道橫向割痕,應該是兇王強搶雕刀時留下的,至於兇手……我相信,他可以給大爺的答案會比我的更仔細。”
欠身為禮,她轉身離去,一面走著一面提醒自己得先到聚緣樓買醬燒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