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血。
他咬得並不深,淌出了顫悠悠的血珠便收了力,伸舌撩一下,那已經泛起猩紅的眸難以自抑地眯了眯,將懷中顫抖的小人兒摟得緊些,低聲道:“是這個味道。”
貝茜無論如何想不到他也是吸血鬼,腦中一片空白,脖上的疼終於刺激了求生本能,令得她開始掙紮,但箍著她的手臂根本鐵一般,怎麼也掙不開去。
她開口要叫,他卻似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個舉動,大手先抬起來捂了她的嘴,唇碰一碰她嫩嫩的頰,道:“別害怕,伊麗莎白。我會給你最好的。”
貝茜無暇探究他怎麼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命懸一線的窒息感卡在喉頭,還沒等喘一口氣,便覺一陣眩暈,好似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整個人閉了目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是在一座軟紅的棺裡,希裡蘭德對她進行了初擁。
在經歷一番夾雜著血族初擁的極度快感的痛苦之後貝茜恢複清醒,伸手摸一摸,肌膚已然失去了溫度,一張口,觸在手指的牙尖銳得令人膽寒。
再回不去了。
想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天翻地覆地將她整個人生都改寫成一出可笑的荒誕劇。
甚至沒人問過她的意見,自始至終,希裡蘭德也沒告訴過她為什麼將她變成血族,後來想一想,除了為她的血,也沒有別的理由。
他才荒謬。
貝茜覺得臉上有冷意,抬手撫了一下,不是眼淚,是從窗外吹進來的夜風。
方才為了透氣便下床開啟窗戶,不想看著雪停了,夜空也晴朗起來,風卻很大,吹得麵皮繃緊,眼眶也有些幹澀。
入夜才沒多久,城堡裡還很熱鬧,敞著窗子,依稀能夠聽見從塔樓其他地方傳來的男僕女僕們的笑聲。
一天工作結束之後,他們經常會坐下來說笑,很是熱鬧。
這種熱鬧自然沒有她的份。
貝茜揉揉眼睛,蹲下去在地上撿了原先亂放的一本書,想著看一看打發時間,不必再去回憶已經想起來的亂糟糟的從前。
需要記起來的東西,卻仍是空蕩蕩,故意作對一般,連個蛛絲馬跡也找不著。
她拿著書本,要將窗子合上,小手卻是一頓。
從窗戶裡望下去,一個穿著黑軍裝的人緩步由中庭走向宮殿大門,離這邊越來越近。
談及穿軍裝的男人,她下意識會想到赫恩,但眼簾中那男人因著被風吹而拂動的發絲卻是冰雪一般的銀白色。
守在正門兩旁計程車兵遠遠就看見他,待走到近前,都喚了一聲“弗雷德大人”。
倘若麗塔還在這裡,必定會很激動。
貝茜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毫不猶豫地關上了窗子,彷彿什麼也沒瞧見,轉身回到了床上。
外頭弗雷德走到大門前,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停住了腳步。
士兵目不斜視,感覺到將軍在門外很久不動彈,也不出聲,終於忍不住斜過眼睛去看了一眼。
卻見漂亮的將軍抬起頭,正盯著西塔的方向出神,冷不防往這邊望過來,眸中的冷意令得每個人心肝都是一顫,忙收回眼神,假裝無事發生。
“伊麗莎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加上第一更的字數我今天寫一萬字了!如果沒有寶表揚我我就放聲大哭哇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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