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恩今天還沒有喂她。
雖然不至於眼巴巴地就等著那一口血才能入睡,但嘴巴寂寞,還是想再含一點溫溫的香甜。
再說夜晚本來就是她精神的時候,白天不睡,到點了依舊活蹦亂跳的。
被子裡裹著的小人兒坐起身,從床上溜到了地板。
她看見赫恩放在床邊櫃子頂上的一把槍,牆上還掛著他出門經常佩的劍。
小手伸過去拿了槍起來放在眼前看。
這東西她已經相當熟悉,赫恩手把手教過她怎麼用,就差實際操作打出一發實彈。
如今這槍膛裡自然沒有子彈,拿著把玩也不必擔心誤傷。
都說吸血鬼怕銀器。貝茜不怕,但其實帶了銀的東西碰到面板還是會微微地發熱,只是這一點熱度不足以
構成威脅,即便放了純銀器具在手裡,也不過如同冬日裡捧了個半熱的暖手爐一般。
她斂眸瞧著那把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伊麗莎白。”
身後驀地響起赫恩的聲音。
王子殿下不知何時出浴,此時正攏了浴袍站在浴室門口。那黑如鴉羽的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俊臉經過清水的浸潤,越發顯得白皙可口,薄唇染了淡淡的一層紅,因著正同貝茜說話,唇角已是帶三分
笑地彎起來。
幸而是已經知道那把槍沒裝彈的,否則一出來看見貝茜這樣的舉動,任誰也要大驚失色。
“你在做什麼?”赫恩問。
貝茜轉頭看他那會兒就已經把槍掉了個個,仍舊在手裡頭拿著,手指扣下扳機,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看一看。”她道。
說話間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感覺那隨浴室氤氳著的水霧一同散出來的香氣越發濃鬱,再看赫恩走過來,很
是自覺地就把槍放回櫃子上,他走前了抱起她,也沒有抗拒。
餓的時候最聽話。
赫恩虛虛攏著沒有系帶的浴袍在這時候就提供了很大的便利。那小手一撥,軟軟的袍子便滑下露了半邊肩
膀。
有時候貝茜想,赫恩不單單好看在臉上,他的骨頭其實也是很好看的。
好看得覆了一層皮囊,眼裡瞧著、用手撫摸過去時,依舊喜歡那優美的骨的線條。
也可能是她給饞得又開始醺醺然了。
赫恩抬了一下胳膊,想著把懷裡的這個放在床上喂,不想貝茜有些誤解了他的意思,嫩唇正碰著他的肩,
忽覺身子往下墜,趕忙抱得他緊緊,小小聲地說了不要。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同她爭搶什麼。
這樣軟聲軟氣地說不要,真聽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即便並非真的撒嬌,但已經是令人心裡發軟,要什麼
也答應了。
“我不動。”赫恩道,“你繼續吧。”
貝茜才將唇又往他肩上蹭了蹭,待咬了一口,舌尖沾著一點溫溫的殷紅,享受得碧眸眯起來。
他發梢滴落的水落在她脊背上,在綿軟的裙面開了一朵小小的花。
漸漸地飽了七八分,抓著他浴袍的小手也鬆掉些力氣。半醉半醒間,發覺赫恩正俯身將她重新放回床上,
只是他放在她背上的手臂已然抽走,卻並不急著起身,維持著他上她下的姿勢瞧她,她想躺到旁邊,卻給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