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你幸福死了。”
悶悶不樂的一聲嘆息, 來自抱著裙子蹲在地上的麗塔。
她旁邊還放著一碟赫恩特特送的點心, 已經給吃了一半,殘渣掉得滿地都是。
棕發的財政大臣家的小姐說這話是在舞會告一段落之後, 偷偷摸摸在得到赫恩同意的前提下帶著貝茜往花
園裡鑽,心知不遠處必定有跟著的侍從或者僕人,卻因心情實在沮喪, 顧不得什麼貴族小姐的形象,一面說話
一面嘆氣, 就差眼皮子都耷拉到地下。
貝茜身上的禮服裙昂貴又珍稀, 整個王國也就只有一件, 但她看看周圍實在沒有坐的地方,便將裙擺一
拉,跟著蹲在麗塔身旁,默默聽她說話。
外頭的空氣要比大廳裡好許多,夜風微微涼, 仰頭還能看見星星。
“我好羨慕。”麗塔沮喪地道, “弗雷德大人沒有邀請我當舞伴, 第一支舞完了也沒有……”
因為在親王與將軍的抉擇中,貝茜最終還是把手伸給了希裡蘭德。
彼時那嬌小的身影給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包圍著, 連春神節最受歡迎的那位“女神”也沒有那樣高的待遇,
眼見卡特跟希裡蘭德的臉色都不太好, 恐怕一個不對便又要劍拔弩張, 將全場的目光又重新包攬回來。
夏洛蒂那句“危機感”的問話倒也沒錯。
只是她問出口,赫恩不過笑一笑, 不置可否地,也沒有上前來阻止自己的叔叔同摯友,很有耐心地站在原
地。
“真不巧,將軍。”卡特狹眸道,“先來後到。”
他這套先來後到的規矩在希裡蘭德面前沒有用。
那隻戴了白寶石戒指的手紋絲不動,隨即聽見希裡蘭德冷聲道:“我想邀請誰就邀請誰。”
第二支舞的樂聲已起,卻已經逐漸有人停下舞步看過來了。
貝茜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臉頰繃得緊緊,最終這兩個裡誰也沒有看,唯獨轉過臉去看赫恩。
這樣體現了依賴感的小動作真是令人憐愛。
倘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貝茜已經給抱起來帶走了的。
但赫恩眸光在圍了貝茜的那兩個男人身上遛一圈,似乎不覺得這樣的場合就有什麼不行,向她伸出手。
“為什麼弄得這樣麻煩?”夏洛蒂道。
她一出聲,倒是有些阻了赫恩伸手的動作,還未等她後半句話說出來,先見那邊的卡特先有了動作。
與希裡蘭德針鋒相對這樣長時間,他大概是終於覺得無趣,往後一步,懶洋洋收回了邀請貝茜的手。
“你好無趣。”他道。
便丟下這裡一幹人,轉頭也不顧原來帶來的女伴,走著往大門去,似玩膩了幹脆就回家的樣子。
親王要走,自然不能不報給國王,於是又看見卡特還沒走出大廳的門便給侍從迎著,叫去了國王跟前說
話。
就剩希裡蘭德一個人。
貝茜給握住手的時候相當不情願,感受到他手臂攬過自己的腰,小身子更是一顫,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去。
好像是添了一圈的肉。軟綿綿,捏的話可以捏出來一點。
希裡蘭德心裡頭忽然冒出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