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隨著朔方衙門洞開,諸將一起湧入議事大廳,各自尋找位置落座,魏越挺起胸脯,氣沉丹田,霎時便是一聲雷鳴般的高亢鳴喝:“主公到!”
諸將紛紛起身參禮,呂布健步走到主位,目光沉凝地望向僚屬們,當他看到謀士一席時,心中稍微有點慰藉。
這一列的席位空缺已久,如今終於有人落座,雖然只是區區兩人,但他相信以後會變得更多。
“諸位,想必大家對和子伯都不陌生,我欲擢升王儁為長使,婁圭為主薄,另擢升高順、張遼為左右司馬,副校尉曹性、魏續,左校尉宋憲、郝萌、右校尉侯成。自此,二郡一概文政武政,皆由王儁執掌,營中事物由高順、張遼、婁圭負責,諸將從旁協助,但有違令者,斬!”
議事廳裡寂靜無聲,像是被一張巨網鎖住的寂靜,而騷動正在網下暗暗生長。
呂布容不得他們有沒有意義,也不會和誰商榷,他取出將軍印綬,穩穩地交到王儁手中。
“婁圭領命!”首先同意的是婁圭。
“末將領命!”張遼和高順也高聲應諾。
其他人還是壓著騷動和沉默,誰也不願開口,長史是什麼?那可是是總督‘度遼’幕府事宜的主官,呂布這樣做,豈不是讓王儁管著他們?
在座的除了王儁的摯友婁圭,還有事事都不拂逆的高順和張遼,誰都不肯心甘情願的服膺。
他王儁憑什麼,一個藉藉無名之輩,只會彈琴唱詞,剛來朔方几天,便能坐上長使之職。
特別是郝萌,他可以捫心自問,自從他投靠呂布以來,大小事宜盡皆竭盡全力的去做,可等到論功行賞時,只做了一個區區左校尉。
高順張遼還好說,功勳的確比他大,可曹性和魏續是怎麼回事?一個就會射箭,一個是呂布妻子的表兄,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
還有王儁和婁圭,落魄兩書生,竟讓他們持阿衡之任,讓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聽命於兩個名聲不顯的讀書人。
呂布明顯察覺到郝萌的不滿,他頭顱微微一揚:“郝校尉有何不滿?但說無妨。”
在前世,郝萌是第一個反叛他的人,雖然魏續、侯成、宋憲也接連反叛,但那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
而郝萌卻不同,那時呂布還未到生死存亡之際,郝萌居然在袁術的慫恿下公然反叛。
這件事,一直是呂布咽喉中的鯁骨之刺,他試想了一下,如果前世的事件從演,郝萌還會不會反叛。
答案是肯定的,郝萌必反。
“末將沒有異議。”郝萌立即低下頭,不敢和呂布對視。
呂布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有便好,其餘人呢?”
“沒有異議!”諸將見呂布面色不善,紛紛低聲應答。
王儁見呂布朝自己點頭,他握著將軍印綬緩緩起身,他在無數懷疑和憤懣的目光中坦然若素,聲音沉穩道:“即日起,公門議事,有事則奏,無事則靜,不得大聲喧譁,但有違令者,重打二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