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縣縣令被逼上了絕路,三個時辰前,他收到邊境戰報,呂布親率兩千騎兵南下,兵鋒直指涅縣。
他急得如同被甩在懸崖邊,頭頂上懸著搖搖欲墜的巨石,身下是幽暗恐怖的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的目光投向淡定自若的王岢,急道:“王兄,你倒是想個法子呀,呂布大軍頃刻即到。”
王岢斜視縣令一眼,氣定神閒道:“慌什麼,料他呂布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是,他不會把你怎麼樣,但他會把我怎麼樣,要不是你兒子把他計程車卒弄得家破人亡,豈會有這檔子事發生,縣令心裡一陣咒罵。
王岢看縣令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由得一陣心煩意亂:“我已經向家族求救,我相信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只要你堅守一日,援軍一定會來。”
“堅守?如何堅守,僅憑這八百郡兵?”
面對縣令的喋喋不休,王岢終於忍無可忍,猛地將桌案上的茶具掃翻在地:“守城是你的事,至於如何守,還需要問我?”
縣令很想破口大罵,但一想到王岢的身份,他又把話重新憋回肚子裡,臉上堆滿笑容道:“王公息怒,我這....我這也是著急嘛,也不知太守何時發兵。”
面對如狼似虎的幷州軍,就連外族都掩其鋒芒,暫息刀兵,更何況他一個區區縣令。
“急什麼急,呂布擅自攻打州郡,他的度遼將軍也做不長久。”王岢眼睛眯成一條縫,聲音裡透出一股陰冷。
如今的大漢雖然逐漸凸顯亂象,但這天下到底還是姓劉,只要呂布膽敢攻打其他州郡,那就是犯上作亂,那就是叛賊。
大漢對於叛賊的態度,向來都是全滅圍剿,絕不姑息,張角張寶就是前車之鑑。
“希望如王公所言……”
縣令還欲再問,突然守城的司馬前來稟報,稱呂布大軍已殺到涅縣,此時已經開始圍城,縣令聞言大驚,換上將服後匆匆趕到涅縣城頭。
黑雲壓城,殺氣滔天,涅縣城下兵馬雲集,煙塵乍起,兩萬大軍在張遼等人的率領下,將涅縣城圍得不洩不通。
“擊鼓,攻城!”沒有招降,沒有勸說,呂布大聲吩咐鼓卒擂響進攻的戰鼓。
聽到中軍鼓聲大震,四面八方的人馬同時吶喊一聲,士兵們扛著雲梯,推著攻城車,在刀盾兵的掩護下朝涅縣殺來。
“呂將軍請暫息刀兵!”城頭上突然傳來涅縣縣令的聲音。
呂布手一揚,中軍的戰鼓聲戛然而止,而向前推進的幷州軍紛紛停住腳步,靜靜等待呂布的下一個命令。
涅縣縣令見幷州軍停止攻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將頭探出垛堞,朝下方喊道:“敢問呂將軍何在?”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喊道:“久聞飛將軍勇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只是將軍身為度遼將軍,持節河朔,何故私自攻打其他州郡,惜呼朔方戡亂之功?”
呂布懶得和他廢話:“我為什麼攻打涅縣,你豈會不知?識相的速速開城投降,否則破城之日將你亂刀分屍。”
“將軍,恕在下難以從命!”縣令嚥了口唾液,看到已經登上城樓的王岢,本想答應的的他立即改變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