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涅教區簡陋小巷的深處,一棟散發著黴味的破舊酒館,裡頭不時傳來打砸聲和喧鬧聲。
幾個醉鬼被壯漢抬出門外,他們早已身無分文,連衣服都扒的一乾二淨。
“兩位大人,他們就在這間酒館內。”皈依聖光的前暗殺者公會成員,誠懇的替孟明與羅伯特指引道路。
羅伯特剛想推門而入,卻突然側身一閃,下一秒,一個酒氣熏天的老酒鬼被人踹出門外,胸膛向內凹陷,口角溢血,不幸離世。
酒鬼的死亡並未引起轟動,在這貧民街,人命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幾個七八歲的孩子瞄準時機,一哄而上,從酒鬼的屍體上扒下衣物之類的東西。
他們連死人的牙齒、頭髮,一切能換食物的東西統統不放過。
陰暗的小巷當中,一位跛腳乞丐坐享其成,孩子們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全都上交給了他,而他對孩子們這點可憐的‘收穫’異常不滿,於是把其中一人揍得鼻青臉腫。
若不是親眼目睹,羅伯特都不會相信艾爾格蘭還有如此貧瘠的地方:“那個混蛋!”
羅伯特捏緊雙拳,就要上前制止那個跛腳乞丐,孟明嘆了口氣,再次阻止他:“別衝動,就算你現在阻止了他,那些孩子卻有可能因此喪命。”
雖然羅伯特屬於腦袋一根筋的型別,但他並不蠢,自己的一時衝動,也許會間接殺害他人的性命。
聖教頒佈的正義法典,在無法地帶可行不通,畢竟住在貧民街的人一無所有,他們沒什麼可失去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在前暗殺者公會成員的帶領下,兩人走入烏煙瘴氣的酒館,營業的舞女,耍匕首的小混混,最多的還是賭牌的地痞無賴。
“這不是扎克嗎!你欠老爺的錢,可還沒還上呢!”
前暗殺者公會成員當即被人認了出來,他從前是個賭鬼,因賭博丟了工作後,一直在貧民街廝混,後來當起了暗殺者公會的眼線。
“老爺的錢,我會用工作償還的,但是現在煩請寬容幾日,我有兩位朋友,他們想加入那個組織。”
討債的混混總覺得扎克吃錯了藥,人怎麼變得斯文不少,奇奇怪怪的。
“帶了兩個新人啊,我瞧瞧。”
這地痞笑嘻嘻的,可孟明讀出了他眼中的戒備,顯然扎克的變化引起了他的懷疑。
地痞圍繞著孟明與羅伯特走了兩圈,其實是在觀察他們是否藏了武器:“兩個生面孔,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羅伯特早已怒火中燒,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偷偷塞了枚錢幣過去:“老大,通融通融。”
地痞一掂量,立即喜笑顏開:“嗯,帶他們過去吧,扎克你留在這裡,我們好好聊聊債務的事。”
在肌肉壯漢的帶領下,孟明與羅伯特進入酒吧二樓的一個房間。房間裡有一具被綁在椅子上的屍體,屍體上滿是鞭痕,被活活鞭打而死。
“老大,可以停下來了嗎?”
執鞭者累得滿頭大汗,使勁鞭打這具屍體。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人坐在安樂椅上,享用著美酒:“不可以,或者說你們願意代替他。”
執鞭者一哆嗦,更加賣力鞭打,直把屍體抽成一攤爛肉。
“老爺,扎克帶了兩個新人來。”
門外壯漢推開門,血腥刺鼻的氣味湧入鼻腔,當場嘔吐不止。
被稱作老爺的中年人用一塊手帕捂住嘴,厭惡道:“沒用的東西,把他帶到屠宰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