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虞丞相給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腳,眼眶通紅,想要殺人,要不是於含章現在拉著他,只怕他會上前將人一腳踢開,然後再給虞婉柔兩巴掌,再去給屋子裡躺著的蘭姨娘一刀!
他沒有深究這件事情,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裡面居然有著這麼多的內幕,而他堂堂一國之相,也是被人利用的那一個!就連他心愛的蘭兒是假懷孕,他也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文書……文書被殺死之後,奴婢……”丫鬟頭皮都磕破了,可是還是不敢停下來,又磕了一頭,才斷斷續續道:“奴婢怕有一天二小姐反悔,所以將二小姐給奴婢的東西全部留了下來……”
等她說完,南宮穎很是配合的將一直提在手上的一大堆東西甩在了地上,包袱散開,露出大量的金銀首飾和十幾張銀票,南宮穎道:“就是這些東西!”
“你個孽障!”就在虞婉柔看著這一地的金銀首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虞丞相就沖過來,抬起手給了她一耳光。
“啪!”虞丞相顯然是氣急了,一巴掌打下去,虞婉柔整個臉都偏了。
“爹爹,我沒有,那都是虞子蘇汙衊我的!”虞婉柔感覺到疼痛,先是不敢相信最為疼愛的自己的爹爹又一次打了自己,瘋狂地叫喊道。
可是虞丞相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他又是一掌打下去,整個人氣急敗壞地道:“閉嘴!你還要狡辯!來人,將二小姐給我拉下去,關在祠堂,沒有本相的吩咐,誰也不能將她放出來!”
若是說地上只有一堆金銀珠寶,還可以替柔兒狡辯過去,可是那一支血玉鳳簪,乃是當初蓮妃娘娘賞賜給柔兒的,府中誰不知道是柔兒的,現在要先將這件事情壓下來才是真的。
虞丞相到現在都還想著維護虞婉柔,可見他對虞婉柔的感情才真的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感情,虞子蘇早就有著猜測自己不是虞丞相的女兒,現在心中這種想法更是如同野草一般瘋狂滋長。
只不過,這盤局,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收場,要不然她不是白費力氣落了幾顆棋子嗎。
跪在地上的丫鬟突然厲聲道:“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願意一死以證清白!”說罷,就站起身來。
“快拉住她!”虞丞相急忙道,可是還是晚了,丫鬟撞在了柱子上,血濺當場!
“啊!”
現場一下子混亂起來,尖叫聲最為尖銳的便是虞婉柔了,殷紅的血剛好撲在了她的臉上,她好像看見了那個丫鬟睜大了眼睛望著她的樣子,一直望著她,問她為什麼不救她。
“啊!”虞婉柔一聲尖叫,徹底昏了過去。
虞子蘇看著虞婉柔突然直接就昏迷了過去,嘖嘖道:“真是昏迷得太及時了,可惜了這一條命了。”沒想到虞婉柔這麼不經嚇,她這一昏迷,虞丞相倒是不會重罰她了。
果不其然,虞丞相雖然氣憤,可是還是擔心,青著臉道:“來人,將二小姐帶下去,等她醒過來再做處置,去請楊大夫給她看看,蘭姨娘混亂子嗣,發賣出府,至於這幾個丫鬟,杖斃!”
虞子蘇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冷眼對著眾位奴僕道:“今日之事,本相要是在外面聽見了,別怪本相手下無情!”他這是想要將這件事情瞞下來。
一幹丫鬟奴僕皆是懊惱自己聽到了這麼多不該聽到的,原本以為還會被滅口,哪知道只是敲打一番,急忙應“是”。
等到虞丞相訓完了話,才發現還有一個虞子蘇,他不敢看著虞子蘇,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最疼愛的女兒居然跟著別人設下這樣一個計謀,還涉及到兩條人命,一下子便覺得心力交瘁。
可是虞子蘇並不會同情,她冷冷笑道:“看來這丞相府的兩個丫鬟是白死了,蘇諾,去將文書的屍體厚葬了,我們今天便離開丞相府。”
“你……走!都走!滾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我虞邵寧就當再也沒有你這個女兒!”
虞丞相沒想到虞子蘇真的要走,原本還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哪知道虞子蘇真的想要搬出去,根本不念及一點舊情,氣得連連甩袖,臉色黑得快要滴下墨汁來。
虞子蘇看著暴露中的虞丞相,也沉聲道:“我虞子蘇,以後也就當沒有你這個父親!”說罷,看著這亂糟糟的丞相府,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轉身帶著蘇諾和南宮穎離開。
這一次,終於能夠擺脫這個丞相府了。
“滾!都給本相滾!”後面傳來虞丞相憤怒的大吼聲。